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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闲话苗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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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人家可是美国一流的医学专家呀?”班宁特丽很是好奇的问着。

    “嗯,小声点,这位患者是中了蛊毒,被人控制了,不是什么病。”伏小卓小声的解释着。

    “蛊毒?这地方还有蛊婆子!?”来自南沙附近的山区的班宁特丽对于这蛊毒的传说倒是不太陌生,是以听了伏小卓的话脸色陡然大变,直接惊异地问道。

    “嗯,好狠的蛊毒,不过看样子不像是蛊苗的手法,应该是越南一带东南亚国家的蛊毒师干的,这是比较凶狠的噬心蛊。”伏小卓耐心的解释着。

    “噬心蛊!?这个东西又叫情蛊,难道下蛊的是个女孩?”班宁特丽很是好奇的问着。

    “呵呵,你对这蛊毒还挺熟悉的呀。”伏小卓听着班宁特丽侃侃而谈,很是好奇的转头看了眼班宁特丽。

    “哦,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了,我老家那其实也算是个苗寨,只不过是熟苗,哦,熟苗你应该知道吧?”班宁特丽回忆起自己的家乡侃侃而谈着:“苗族,其实是一个统称,里面的分支分多很多,大概分的有生苗,熟苗,生苗,是指未被汉化的,一直生长在苗寨里,几乎与世隔绝的苗人,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他们彪悍,血性,义气,能用生命捍卫自己的家园,至今不与外族通婚。但有极少数的入赘郎。熟苗,是指被汉化了的苗人,除了还保留着自己的服装,自己的饰物,其它的几乎与汉人相同了,苗语,也只有奶奶辈的会说了。比如我,就是熟苗。

    其实我们苗人分族分的细,也分成峒,有族长,峒长之分。其中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蛊苗。也是像这个r国人得罪的仇家一样,蛊苗对待敌人的手段就是下蛊。”

    “哦,没想到呀,你还是苗族?这么说你也会这些?”伏小卓饶有兴致的问着。

    “嘻嘻,不是啦,传说一直有误,并非所有苗人,都会下蛊,只有蛊苗一族,才精通蛊的运用。蛊族的族长,也没有谁敢得罪,蛊族的苗女,最好也不要乱惹。她们热情似火,如果你不想玩真的,就不要动情。

    其实关于蛊,很多人不相信,觉得那很无稽,我其实也不信,因为我觉得,那种东西,无法解释。我妈妈给我讲过就在我十岁的时候,亲身经历过一次,到现在,我都不能解释。我问过很多医生,他们都无法解释这个现象。

    我小时候,有些调皮,我们寨子里有个卖瓜子的老阿婆,那时候我们几个小姐妹老是去偷她的瓜子,其实也不能算偷,就是买一毛钱的,每次趁着老阿婆不注意都要多抓一点点。

    后来就有一天我们又抓了老阿婆的瓜子,结果吃了没多长时间,几个小姐妹就全都肚子痛,找我们寨子的‘匠嘎’也就是你们汉人说的医生看‘匠嘎’就揭开我衣服,摸我的肚子,跟妈妈说,不对,是虫蛊,南南得罪谁了?下那么重的手?我也没办法,只有请下蛊的人了。于是‘匠嘎’开始问我们几个小家伙,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什么老头老太太之类的对着我们嘴巴乱动,又或者,在人家家里乱吃了什么东西没有?

    这样一问,我们想起了那个卖瓜子的老太太,今天好像很凶,买完瓜子多抓一点的时候,掐了我们的小手指头。小孩子瞒不住话,就跟‘匠嘎’说了。

    ‘匠嘎’马上就出门了,过了一会,‘匠嘎’和那个老阿婆进来了,‘匠嘎’不停的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估计是求那个老阿婆高抬贵手之类的。然后又走到床边,让我们几个小家伙站成一排,作势打了几下,妈妈后来说,我还挺会做戏,哇哇的哭的那叫一个惨。但我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当时我绝不是做戏,我是真的害怕。肚子又痛。

    那老阿婆估计也不是什么坏人,加上大家都算是苗人,觉得给我们的教训也够了吧,就坐到床边,吩咐我们寨子里的‘匠嘎’去煮鸡蛋,准备些没用过的红线。叫我们几个小孩家里的大人,给她弄菜倒酒她拿了酒,一边喝,一边数落我妈他们几个大人,这帮大人们只管一个劲的说“是,您教训的是。”

    这时‘匠嘎’鸡蛋煮好了,把三个鸡蛋放在凉水里,那老太太把红绳子绑在鸡蛋上,撩开我们几个小孩子的衣服,然后那老阿婆,拿针尖刺了自己的小手臂一下,把血滴到鸡蛋上,血滴到鸡蛋上后,融在了红绳子上,那老阿婆把鸡蛋在我肚子上滚来滚去,一边滚一边念念有词,就这样滚了三个鸡蛋,滚完后问我,肚子还痛么?

    肚子神奇般的不痛了。我说,不痛了。

    那老阿婆如法炮制,解了另外几个小伙伴的肚子疼又坐下喝了一阵子酒,和我们寨子的‘匠嘎’说了几句话,这才走了,从那以后我直到现在都不再嗑瓜子。也不敢吃水煮鸡蛋,就是因为那几个鸡蛋。。。

    记得那是那个‘匠嘎’把老阿婆送走之后,然后叫我们一起看她剥鸡蛋。

    鸡蛋剥开后,很正常。

    等‘匠嘎’把蛋白一点点弄掉后。。。

    蛋黄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本来应该是蛋黄部分的,竟然是一堆堆还在蠕动的,白色的虫子!!!!!!

    记得当时我们几个小伙伴全都害怕的大哭大叫起来!!!!!!!!

    那种场面,我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忘记!!!!

    那鸡蛋,是我妈从我家里拿来的,就是我家自己养的老母鸡下的蛋,亲手放到老阿婆手上的,那老阿婆绑完红线滴完血,又亲手交给我妈,我妈亲手放到水盆里的!!

    ‘匠嘎’说,果然猜对了,是虫蛊。这个蛊,如果不是下蛊的人亲自解,别人来解,虫蛊会随着解蛊人的手,再次进入。这个老太太,太毒了。以后看见她,有多远,就躲多远。

    可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个老阿婆。

    “呵呵,那种算是比较简单的吓唬人的玩意。可这个噬心蛊就厉害多了。”伏小卓听完班宁特丽讲的故事呵呵一笑转而很是严肃地说道。

    “哦,我只知道这种蛊又叫桃huā蛊,是成年男女为爱情弄得一种比较霸道的蛊毒,嘻嘻这到底有什么厉害到没有尝试过。”班宁特丽说着她自己的认识。

    “嗯,这东西,是有点类似于你们苗家的“桃huā蛊”。但两者又有很大的区别,区别就是,‘桃huā蛊’是双方同意,爱的死心塌地,一旦有一方变卦,那么,两个人都会死。而这个‘噬心蛊’是单方意愿,下咒蛊惑,一旦被破解,就会反噬,下咒者死。但通常,噬心蛊无人能破。因为自己察觉不了。”伏小卓说着自己的认识中这‘噬心蛊’的厉害。

    “嗯,关于这‘桃huā蛊’我听我外婆说,她年轻的时候,邻寨寨子里曾经有个很漂亮的姑娘,很多人都爱慕她,但无人能得到垂青。这个姑娘酒量很大,寨子里自己酿的纯糯米酒,她一个人喝个一两斤都无所谓。她的箭术很好,刀法也好,经常跟着她阿爹去山上打猎。后来和她爹出寨子去卖皮子,回 来后,就有点不正常,经常走神,经常一个人喝酒一个人上山。她阿爹以为姑娘心里有什么事了,也不好问,就随她去了,想着反正过几天就会好的。

    就这样日子还是像寻常一样的过,姑娘照样跟着阿爹上山,照样和同伴们笑闹,可眼角眉梢,总是带着那么点惆怅。

    外婆那时候和她玩得好,就问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那姑娘很重的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总觉得心里缺了什么东西。

    外婆笑她,心给了别人了,当然缺了啦。

    她很严肃的说,不是的,是你想的那样的。

    外婆说她那时候还年轻,也不懂那姑娘到底怎么了,也听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也没放在心上。嘻嘻哈哈一阵,就把这事给忘了。

    皮子积攒到了一定程度了,姑娘和阿爹又出寨子了,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只看见阿爹一个人。外婆问阿爹说姑娘呢,阿爹却不说话。

    外婆说阿爹的样子很严肃,她看了觉得有点怕,也就没问了。

    一直过了三天,姑娘才回来,回来后很高兴地来找外婆,邀外婆一起下水去。

    外婆很好奇,就问她碰到了什么事情,姑娘很神秘,一脸带笑的说,不告诉你。

    日子还是这样过着,可姑娘的变化,却大太惊人了。

    最先发现的,是外婆,姑娘不和阿爹一起上山了,却出了几次寨子,脸色一次比一次差,酒喝的一次比一次多,甚至还喝醉。外婆问她,她却不说。

    再后来,大家都看出来了,因为也遮掩不住了。姑娘的肚子大了。

    苗寨实行“家法”所谓的法律,在寨子里没有人当回事。未出嫁的姑娘,怀了孕,那可是惊天动地的事情。但苗人淳朴,只要求姑娘说出那汉子的名字,是哪个寨子的,就不处置他。相反,还送她到那个寨子去。可姑娘一言不发。外婆说,后来姑娘告诉她,不是她不说,而是她也不知道。

    姑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寨里人的耐心也一天比一天少,他们绝不会容忍一个“野种”出生在他们的土地里,他们开始商量要用家法处置了。阿爹一开始还为姑娘求情,可姑娘始终说不出孩子的来历,眼看着,只能等死了。

    可是,转机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这个转机,就是林家峒里的神婆到寨子里去了,本来是去找一种药材,去了寨子后,听说了这件事情,就去看了姑娘。他一见,就说,不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然后就用很尖锐的声音质问阿爹,在集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碰到了什么人?阿爹只在那吧唧吧唧的抽旱烟,外婆说那时候她都着急了,直到一袋烟都要抽完了,阿爹才说,我们碰到了黑苗的人,他们一共有三个,我们还交谈了一会,姑娘和他们,一起喝了酒,然后我们就回寨子了。可是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我们都有纹身,服饰也表明了我们是蛊苗的人,他们也不会敢招惹啊。

    神婆看了阿爹一眼,忿忿的说,哼,蛊苗的人,阴沟里翻了船!!姑娘被人落了“桃huā蛊”!而且,没出两个月,自己又自行落了“心蛊”!蠢到了极点!

    听的人,没有一个不惊讶的,姑娘身为蛊苗得人,怎么会如此大意被人落蛊呢?再说了,如果落蛊者是那黑苗的男子,他们又从何处得知桃huā蛊的落法以及桃huā蛊的蛊虫呢?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神婆说,你们派几个精壮的男子,随我去一趟黑苗的寨子,姑娘先别动,事情弄清楚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神婆他们回来后,和阿爹说了一些话,阿爹的脸一下就白了,垂拉个头,一言不发。

    这时候姑娘出来了,她问,神婆阿伯,孩子的爹,到底怎么了。

    神婆看着她,问,他下了桃huā蛊,你知道吗?

    姑娘说,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只是觉得,总有人在呼唤我,总是梦见一个人,告诉我,去找他。

    神婆又问,那么为什么,你要落心蛊?你搞清楚他的情况了么?你问清楚他的意愿了么?

    姑娘很轻,却很倔强的说,他说他只要能跟我在一起,死也不怕!

    神婆看了她一眼转头对阿爹说,姑娘,是寨子的人,可那野种,不能留在寨子里。那黑苗汉子,也要处理掉!

    这时候姑娘疯了一样的叫,不行,你们不能弄掉我的孩子!他不会不要他的!他知道我落了蛊的!他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神婆用一种很怜悯的眼光看了姑娘一眼,说,这个时候了,你还自欺欺人么?你胸口不痛么?你的鼻子不流血么?你的神智,每一刻都很清醒么?你的蛊虫,没有给你任何信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