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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蓝家风雨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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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晃然而过,期间蓝兰多是锁上房门,进入空间,按那九九八十一图在洞府中的太极八卦聚灵阵中央打座练气,参悟冥想。只是她的精进甚微,连第一幅练气图法,她都觉得极其晦涩。

    这空间的灵气除了令她神清气爽,体力记忆力有所提升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看得见”的功效,蓝兰心中也是一筹莫展。

    小白龙甚是贪玩,空间方圆百里它几乎都玩遍了,但它也知练气入定是极凶显之事,每当“大师姐”练功,它便十分小心附近有无危险,生怕师姐被什么打扰走火入魔。

    其实,这浑混虚空只方圆百里,而外头是无穷混沌之气滋养,除了它与蓝兰之外无妖也无凶兽。

    今天下午,蓝家一家人从关岛满载而归,蓝兰也就没有当宅女,出来现了一下身。

    他们虽然都晒黑了不少,可是都是容光焕发的模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幸福模样,除了看见她时夏语沁美目中仍然晦暗不明。

    当晚,蓝兰倒也识趣,看夏语沁原喜庆的脸色越来越黑,就飞快吃了晚餐,回了房。

    其实,她最近多是吃混沌虚空的鲜果或鲜鱼裹腹,当然,鱼是她让“二师弟”替她抓的,她带出来烹制。

    作为回报,她会煮一大锅鱼带回空间给师弟享用熟食。

    师弟由此爱上了捕鱼,每次她在太极两仪聚灵阵中打坐完出来,盘守在山府门口的小白龙身前都有一小座“鱼山”。

    他暗示那才是它的标准食量,想让她都带出去烹熟。当然,她绝对不会同意的,蓝家厨房哪有那么大的锅?

    说实话,蓝兰有些担心那方圆仅仅三十里的水域中的鱼虾恐怕供不了师弟那尊大神多久。她在考虑给师弟找个新家。

    休息前,蓝若菲来了蓝兰房间,穿着她华丽的新衣,白析的脖子上戴着一串均匀的硕大的珍珠项链,她是来炫耀的。

    她说着一家人旅行的快乐,说着她为外婆、舅舅、大表哥买的礼物,说着一路上的见闻,一双美目只是斜斜地看着蓝兰,欲从中找出什么。

    蓝兰却径自捧着那本《三教神史》倚在床头看着,不时皱一皱眉头。虽然,蓝兰有了空间后,精神、念力和记忆力已然非普通人可及,但这本神史初初看起来,她还是挺累的,繁体字、生僻字、晦涩词、文言文,她不得不借助工具书。

    蓝兰心中不由得吐槽:明明会写白话文了,且都沦落到仿写穷摇式虐文了,玄女娘娘你给我一本文言文是什么意思?

    照这势头,她绝对有可能成为国文大师的。

    其实,蓝兰倒是冤枉了玄女,此书是她写于东汉未年,并非现代才写,而另一本却是现代写的,所以是白话文。玄女倒也与时俱进。

    蓝若菲看她皱眉还当她是嫉妒伤心,心中的优越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由得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虽然厌极了蓝兰,但有个同一屋檐下的同龄女生,她带着尖酸说了一阵子屁话。这时,她因长时间朦胧又难以对大人言喻的春思所扰,不由得叹了口气。

    蓝若菲暗觉这贱种只是会读书而已,贱种其实不会发现她的秘密,情不自禁喧泄心中的春愁:“阿兰,你说今天我回家,表哥为什么不来机场接我,也不来家里看我?”

    蓝若菲在关岛大半个月,虽然一家人玩得开心,只是她越来越想夏摘星,可是夏摘星却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她自己的心思越发混乱,有时她自己也不明白,只是莫名的狂躁。她明明想打给他,可心中堵气:为什么都要我打给你呢?

    蓝兰看过“原著”,虽然不是同人文,但想那玄女娘娘总是有根据才这样写,这时哪还有不明白的?

    蓝兰腹诽:那凤凰男多半在家中苦读《国色天香》《金/瓶/梅》吧!

    带着看戏的心情,抱着对这表兄妹俩畸恋的悲惨将来兴灾乐祸的心思,蓝兰一反冷漠常态开口,说了好话。

    “夏公子一定是给蓝大小姐准备惊喜吧,毕竟蓝大小姐是他最重要的人。”

    “我是他最重要的人?”

    “是呀,他是这么对我说的。”

    蓝若菲眼眸不禁染上喜色,半晌,她又尖声道:“你算哪根葱?表哥为何与你说?”

    蓝兰一滞,暗骂自己为何有兴灾乐祸看变态的心思,现在反而惹祸了,暗自思量,忙道:“夏公子是警告我小心一点,不要惹你生气,不然他不会放过我……”

    果然,蓝若菲听她如此说,反而更加趾高气扬起来。

    “表哥真是……”蓝若菲一时手足无措暗喜。

    蓝兰暗呼了一口气,却不敢再惹这尊思维特别的女生了,把精神再集中在自己的书上。

    良久,蓝若菲道:“表哥经常和他们班的沈怡一起,年初时表哥参加全国青少年小提琴大赛也是沈怡作钢琴伴奏。她又是清泠中学的校花,表哥会不会喜欢她……”

    !!!蓝兰一多汗,但小心地不再作过多的评论,以免惹祸上身。不过,蓝大小姐是肿么了,在她房间说起这事?

    蓝兰虽看过不少小说,但从未谈过恋爱,也从未暗恋过的小男生,她成人的思维一时无法了解对面的情逗初开的小女生的想爱又害怕、患得患失的心态。

    蓝兰怪异地瞄了她一眼,不想蓝若菲却看到了她那种令她不舒服的眼神,蓝若菲从情思中清醒过来,脸上微微透出凶恶神色。

    “贱人你在想什么?你和那个沈怡一样贱!”

    蓝兰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也就没有与这个歇斯底里的女生争辩。这可是比夏摘星更不可理谕的,至少凤凰男夏摘星还想着以实力征服别人,这个小女生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所以,蓝兰沉默,看书。

    蓝若菲突然夺了她的书,动手就撕,蓝兰大惊,却见那书完好无损,她才松了一口气。

    蓝若菲自来讨厌蓝兰爱看书这一点了,连表哥都几次对她说,如果要超越这个贱种,就要向她学习,多看书,才能成为博学多才的女生。表哥的意思是这个贱种就博学多才了?她不禁心中有些酸意,表哥是她的,谁也不能和她抢!不管是沈怡还是这个贱种!

    蓝若菲用了全力也撕不开那本厚厚旧装书,不禁拿起来一看,微微怔忡,忽又大笑。

    “这书上什么都没有,原来你是装才女呀,呵呵……”

    蓝兰奇怪的看看她,明明白纸黑字写满了,怎么她都看不到?难道她是黑白色肓?或者玄女娘娘施了法,普通人看不到上面的字?

    蓝若菲又道:“你装吧,装又有什么用?会考试又有什么用?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我们一家三口在关岛这么开心,爹地可从来没念到你,他也不会喜欢你,谁让你是个贱货生的小贱种呢!”

    蓝家虽然不算世代富贵,但也富了四代,虽然在蓝天赐的父亲逝世时,家族生意遭遇危机,但也挺过来了。

    这样的家庭,原本均是极讲究教养的,比如富到六代的夏家的少爷公子夏摘星,虽然少年心性,但是口中也不吐秽言。

    可是,蓝若菲却是因为听多了心思已然扭曲了的夏语沁一句句贱种、贱货,也便耳濡目染,出口成脏。

    对于这一点,蓝天赐未必不知道,但是他因出轨在先,立场尴尬,不好教育别人,只有依着她们。而夏家人知道,也担忧,可夏语沁是无人劝得了了。

    幸而,夏摘星常常在蓝若菲失态时制止相劝,他也是想将这个自来疼爱的表妹教导好来,长大后不要丢脸,夏家放任他常来蓝家给蓝若菲补课,也存了这一番好心。

    但是,使用太过娓婉或溺爱的教导方式,对于公主病病入膏肓的蓝大小姐显然没什么效果。

    蓝兰淡淡看着她,蓝若菲得意笑起来,道:“你心里很难过吧,爹地不爱你,你那下贱的女佣母亲又死了,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爱你宠你。所以你就装,还装才女,为了赢得别人的目光!不过,我告诉你,没有用的,贱人就是贱人。”

    蓝兰目瞪口呆,蓝若菲到底是高智商呢,还是弱智,说她高智商,偏偏总会做出脑残的事,说她弱智,可她想象力委实丰富。

    按多元智能来分析,她应该属于“偏科”比较严肃的那种人了,偏的就是那种女人之间的争锋相对和嫉恨。

    蓝兰觉得不必辩解什么,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只是借住而已,因为现在离开蓝家,她也没地方去,总不可能永远呆在空间里,那里毕竟不是现实世界。

    所以——

    “我听到了。”蓝兰打个哈欠,说,“都十点钟了,蓝大小姐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请回吧,我也要睡了。”

    晚上她还约了小白龙在空间里研究一卷符术卷宗。

    她昨日在空间里发现“藏经阁”中的书简不仅仅是文字记录,还有一半是图符,比如她大感兴趣的一本“五行符术”多是符的画法和捏决指法。

    “金木水火土”即使是五个上古文字,她也依稀都辨出来,只是咒语还无法读出那些怪字。

    那天蓝兰给小白龙起了名字,叫做敖雪痕。它的鳞片银白胜雪,在空中腾飞而过,快若闪电,眨眼间了无痕迹,便叫雪痕了,而神话中龙族都是姓敖的。

    小白龙满意得欢欣鼓舞,只觉大师姐是除了灵宝道君外最好的人,父亲懒得给它名字,而师姐能给一个那么美的名字。

    小白龙于蓝兰也“不识字”很满意,总算不用自卑了。蓝兰告诉它说等她学会了识字,就能修习上乖术法了。

    小白龙还不能化形为人,只有一身天性本事,不过也比蓝兰强多了。前几天,蓝兰偷偷到了空旷无人的郊外,用意念让它出了浑元珠,这条小白龙是对什么都好奇。

    那日它第一次飞龙在天(空间里没有天),野性一下子失了控,龙兴*,竟然使得A市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

    A市的气象部门左右摸不着头脑,不是没从卫星图上发现有台风吗?这气流雨云何致积得这般快?最后用官方新闻中的一句话来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蓝兰就那事摆出“大师姐”的威仪严肃的批评了敖雪痕君,小白龙倒也受教,它还有点家长情节。她是它出壳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混沌虚空,即它的住处的主人,且是自己的大师姐,它便听她的话。

    却说现在,蓝若菲不气反笑,道:“你撑不下去了吧?才想让我走?你嫉妒得快要疯了吧?”

    蓝兰道:“是的,我已经疯了。所以,大小姐高抬贵口,并且高抬贵脚回房休息吧。像我这么可怜的人,你总要留些时间给我偷偷地哭,不然,你这么辛若给我讲了那么多不都白费了吗?”

    蓝若菲一怔,点点头,又摇摇头,再打击几句,最后才满意地出了蓝兰的阁楼。

    ……

    蓝父是生意人,生意人没有不忙的,何况是空出半个月时间陪了老婆女儿渡假之后?忙完公司里的事后,他又出了差。

    八月下旬的早晨,没有一丝清凉的感觉。蓝兰晚上在空间看完了前几天发现的那卷“五行符术”,记在脑海里,包括不认得的字、变幻多端的指法、玄奥的符的画法。忙了一夜,精神用得过度,她有些疲累。

    七点半下楼吃早饭,蓝太太和蓝若菲已经在餐厅用早餐了。

    因为蓝父不在,所在很自然地早餐没有蓝兰的份。她只好自己进了厨房打算给自己煮点面,把水加进锅开煮,暗道为什么不在空间摘个果子吃算了?现在蓝家人回来了,她也不能煮那鲜美异常的鱼吃了。

    ……

    夏摘星步出专车,打发司机回去,他抬头望了望蓝家大门,又看了看表,低喃:来得好像早了些。

    蓝家的佣人见是他,就直接开了门,夏摘星一路无阻朝屋子行去,听佣人说姑姑和表妹还在吃早餐,他便到了餐厅,却不见人,只是厨房传来动静。

    蓝兰烧好开水,转开身打开厨柜寻找着食材,敏感地察觉一丝危险,飞快得闪身躲开。

    夏语沁扑了个空(扑这个字用得甚好,清泠得意),心中更怒。

    蓝兰毛毛地盯着她,道:“阿……阿姨……”

    夏语沁将她逼至角落,冷冷道:“哼哼,你倒是挺自在的呀,真当自己是蓝家人了?”

    我一点也不想做蓝家人,我发誓!蓝兰暗道。

    突然头皮一紧,夏语沁猛然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厨房平台上撞去,额头巨痛。

    不会吧?夏语沁?她又来?上一次她说过不演这种戏后,她不是不会亲自动手了吗?

    夏语沁抓着她的头发,砰砰响,接连猛力撞击五六下,又将有些晕头转向的蓝兰翻个身,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按在台上。

    蓝兰暗骂,自己怎么说已经抱了大神的大腿了,为什么还会受这样的虐?谁让她“不识字”?要不要让“师弟”出来,将夏语沁吃了?这……太血腥了吧?

    蓝兰看着她美丽而狰狞的脸,寒毛竖起,这个女人已经被爱和恨毁灭了,她完全没有理智了。旁边站着看好戏的蓝若菲,美目闪过同样的怨毒、嫉妒和报复的快意。

    蓝若菲一想起这个人让自己在学校颜面扫地,她的优秀将她衬托成一个被众人嘲笑的庸才,她就恨不得吃了她。

    蓝兰额头冒着汗,忽然余光瞟见门口的人影,不禁神眼朝他示意阻止。她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让师弟来吃人得好,他要是吃上瘾肿么办?他可是个吃货呀!

    可是夏摘星像是梦魇了,呆若木鸡。

    求人不如求己。

    “蓝……太太,放……开我!这……对你,没好处……我,后天……就要离开蓝家了……”蓝父已经着人为她找好了地方住,打算赶她出蓝家了。

    “是呀,你后天就要离开了,我何必再忍下去?以后打不到你这个贱种了,我不甘心!!”

    夏语沁美目如毒蛇一般盯着蓝兰秀丽绝伦的脸,恨上心头,挥起手,破空啪啪几声响往她脸上抽去,转眼间蓝兰双颊已然红肿不堪。

    夏语沁下手非常之狠,蓝兰方才头被撞得一时有些晕晕沉沉,几个耳光也是巨痛无比。

    幸而,她体质如今不同于常人,没有大碍,蓝兰抓着脖子上夏语沁越来越大力的手。疯狂能激发人的潜能,这话用在夏语沁身上也适用。蓝兰一个开过外挂的人竟也逃脱不了,只好动口。

    “蓝太太,你……何苦?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夏语沁完全不在状态,忽然看到台上的水果刀,执起,美艳的脸闪过疯狂。

    “狐狸精!不要脸的狐狸精!我划花你的脸!看你怎么勾引天赐!”夏语沁忽然发觉蓝兰那种夺人心魄的美丽,便发狂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蓝兰快要暂别蓝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