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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黑暗炼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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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金术的原理跟魔法一样/span>都是通过催动外界的游离魔法元素/span>加以控制/span>以产生某种超自然能量/span>从而达到特定效果;炼金术和魔法的区别在于控制元素的手段有所不同/span>魔法是通过对使用者自身的锻炼/span>利用精神力直接控制元素;而炼金术则是通过制造一系统复杂的设备和工具作为媒介/span>间接控制元素/span>如果单纯以战斗而言/span>同一等级的魔法师总是稍胜练金术师一畴;但炼金术师也有自己的优势/span>那就是炼金术的适应性远远高于魔法/span>

    首先/span>修炼魔法的周期要远长于学习炼金术知识;其次/span>炼金术师几乎不受任何体质和天赋局限/span>雪域联邦里有很多因资质平庸、学习魔法多年而没有进展的魔法学徒/span>改为研究炼金术/span>从而闯出名堂来;此外/span>炼金术师还可以将自己的成果转让为其他人使用/span>

    例如一位根本没有学过任何魔法的战士/span>可以向敌人投掷一根从炼金术师从买来的试管/span>产生类似/span>火球术/span>的效果/span>正因如此/span>炼金术才在奥洛帕大行其道/span>不仅是雪域联邦/span>奥洛帕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有炼金术师/span>这是一个极为赚钱的职业/span>

    每个魔法修炼者/span>在魔法上各有不同的专攻;同理/span>每一个炼金术师也各有不同/span>于是/span>在炼金术师中出现这么一个特殊群体/span>以被各族深恶痛绝的黑暗魔法为专门研究对象/span>这种炼金术师与亡灵巫师一样/span>遭到大陆各国、各族的放逐/span>只有死亡之岛才是他们的栖身之地/span>

    卡珊卓娜就是这样一位典型的炼金术师/span>如果冥狱典狱官手下/span>十大天王/span>都是亡灵巫师/span>这种法并不正确/span>因为其中的一员卡珊卓娜根本不会任何黑暗魔法/span>体内也没有任何魔法能量的脉动/span>但她有自己的拿手绝技/span>那就是以黑暗魔法为基础的炼金术/span>

    在欧文第一次见到她时/span>卡珊卓娜已有40多岁/span>虽然年近半百/span>但五官相貌仍然标致/span>看出其年轻时应该是一位美人/span>她没有穿着亡灵巫师专属的黑暗魔法袍/span>而是穿着炼金术师做实验时的围肩式工作袍/span>与死灵化或半死灵化的亡灵巫师不同/span>卡珊卓娜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类/span>她的血液还是红色的/span>没有受黑暗魔法的侵蚀而变成黑色/span>她对黑暗炼金术的痴迷程度让人惊奇/span>十几年前/span>卡珊卓娜需要大量活人来进行**实验/span>捕获和杀害了不少岛民--这是她被关押在冥狱的原因/span>

    实际上/span>卡珊卓娜并没有那种/span>重回大陆/span>的远大抱负/span>她只是单纯想继续进行研究/span>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span>她认识了典狱官卜约斯/span>在各有所需的情况下成为他的部下:她的研究成果是卜约斯渴望得到的;作为报筹/span>卜约斯允诺她随心所欲地研究/span>

    其实欧文对卡珊卓娜的第一印象并不差/span>与那些阴森、邪气的亡灵巫师相比/span>卡珊卓娜算是一个正常的人类/span>她没有对欧文露出任何凶恶或暴虐的表情/span>给人一种邻居大姐的感觉/span>欧文见到她后/span>很自然地想起了艾莲娜姐姐/span>

    (远在千里之外的艾莲娜:/span>我有这么老吗/span>/span>)

    然而/span>欧文很快就发现自己搞错了/span>这个女人可以是他一生之中遇到的最可怕、最痛恨的人/span>她为欧文带来了世界上所有惨无人道的痛苦/span>之所以没有对欧文露出任何凶相/span>那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把欧文当作人来看待/span>在她眼中/span>欧文只不过是无数实验品的其中一件/span>

    第一次做实验时/span>卡珊卓娜就将欧文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打碎了/span>在骨髓中注入某种物质后/span>又将碎裂的骨头一块块地接合起来/span>在整个实验过程中/span>欧文的惨叫声不绝于耳/span>他数次因为剧痛而晕倒/span>又在痛苦中醒来……残忍的折磨持续了整整一天/span>然后欧文像垃圾一样被扔回原来的小山洞囚室里;当天晚上/span>硬绑绑的石床硌得欧文痛不欲生/span>无法入眠/span>他终于明白了那些被关押在附近的/span>邻居/span>们被带出去后都遭遇了什么/span>像这样的实验每天都在那个冷酷残忍的女炼金术师手上进行着/span>

    亡灵巫师每天都给欧文送来足够的食物和草药/span>一开始欧文四肢根本动不了/span>他只能趴在地上/span>像狗一样进食/span>用口嚼烂草药/span>喷吐在自己的伤患处/span>数日之后/span>欧文的手脚开始恢复知觉/span>身体渐渐康复/span>不知道是亡灵巫师送来的草药有奇效/span>还是卡珊卓娜注入欧文体内的物质发挥作用/span>总之在一个多月内迅速复原--这是一个奇迹/span>如果换作其他人/span>受了这么重的伤/span>至少要数年才可以恢复到欧文现在的状态/span>更多的人则是落个终身瘫痪/span>

    可是身体康复并不是一件好事/span>因为这就意味着要面临另一个实验/span>

    锋利的刀子切进脆弱的皮肤里/span>卡珊卓娜就像当过多年的屠户/span>手法相当熟练/span>刀子避开了维持欧文生命的器官/span>将他肌肉一寸一寸地切开/span>她对欧文鬼哭神嚎的惨叫充耳不闻/span>她早已对此习以为常/span>据传东方浩土大陆上有一种名为/span>凌迟/span>的酷刑/span>处死犯人时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span>使受刑人痛苦地慢慢死去/span>欧文没有到过遥远的东方/span>但死在/span>凌迟/span>酷刑之下的死囚的感觉/span>就是他现在所体会到的……晚上/span>剩下半条人命的欧文全身包裹在纱布里/span>被扔回了囚室/span>他记不起来那个变态的女人是怎么将切开的肉重新缝合/span>他只知道自己又熬过了一次实验/span>活了下来/span>

    欧文亲眼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span>卡珊卓娜从他肚子里掏出血淋淋的大段肠子/span>将一些不明药膏抹在肠子上/span>然后又塞回肚子里/span>缝上……

    他被捆紧在一张椅子上/span>脑袋被一个铁圈固定起来/span>卡珊卓娜把他的头盖骨切下/span>然后在他痛苦且无力呻吟和挣扎之中/span>把几根细小的铁管插进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脑……

    卡珊卓娜将一瓶蓝色的魔法药剂从欧文的口中灌进去/span>液体顺着他的口腔无情地侵蚀入食道/span>就算想呕吐也已经来不及了/span>他感觉到腹中彷佛被放进了烧红的铁块/span>猛烈的灼烧感从身体内部炙烤着他/span>欧文痛苦地挣扎起来/span>血液如同发狂般地沸腾起来/span>心脏开始近乎破裂般疯狂地跳动着……

    每隔一段日子/span>那女人就会在欧文身上进行实验/span>每一次的花样都不同/span>卡珊卓娜给他足够的时间和药品来治疗上一次实验中的创伤/span>等伤好了之后又迫不及待地将他投入另一个实验/span>似乎在寻找欧文身体承受程度的极限/span>欧文没有任何尊严/span>他连奴隶都不如/span>仅仅是一个可替换的实验品/span>欧文有时甚至想过要放弃/span>了结自己的生命/span>事实上/span>在他隔壁的囚室里/span>有很多人都是因为忍受不住这没完没了实验带来的痛苦/span>选择以自杀来逃避/span>

    此外/span>欧文还不由自主怀疑当日跳下悬涯的举动/span>也许当初应该向圣骑士投降/span>然后在教会的监狱里渡过余生--甚至可能还有更好结果/span>那圣骑士不是宽恕自己吗/span>

    可是欧文立即摇了摇头/span>把这种可耻的想法抛诸脑后/span>至于自杀/span>每次一有任何自行了断的念头时/span>他都会想起与挂名的兄弟沃克最后的承诺/span>不仅是沃克/span>他的脑海里还闪过苏菲娅、卡修斯、乔伊卡、雷/span>当初在雷古诺家中/span>大家各散东西之前的约定:十年之后/span>回到当年的塞尔村重聚/span>

    每想于此/span>欧文都重新得到了生存下去的动力/span>欧文始终有一个信念:任何事情都有终结的时候/span>他必须耐心等待一个机会的降临/span>

    两年的残酷时光过去了/span>记不清发生在身上的血腥实验到底有多少次/span>也从来没有刻意去记/span>原来棕色的头发变成如同千年积雪一般的银白色/span>挨过了一次又一次实验后/span>欧文的身体越来越健壮/span>意志力也越来越坚强/span>到后来/span>他甚至可以通过自我催眠的方法/span>暂时封锁自己的感观/span>来抵减轻验带来的剧痛/span>

    这天/span>囚室的门被打开了/span>欧文再一次被带了出去/span>然而/span>出乎欧文意料之外/span>他这一次并不是被带到实验室/span>而是被带往相反的方向/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