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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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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走远了,别装了。”等苏耀没了人影,展云逸立刻冲到南秋瞳身边,拉起她的手就往店里跑,“你说你至于吗?直接打走他就得了,干什么费这么大劲?你看看,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吧?快去换件衣服!”

    展云逸绝对不会说他其实是在吃醋,他嫉妒,嫉妒那段他所不知道的过去,也嫉妒苏耀竟然会让南秋瞳花费这么大的力气。

    “苏耀那种人,你打走他一次,他绝对会再来的。拿块毛巾给我。”南秋瞳转进屋子里的屏风后,径自开始换衣服。

    当初建造者店铺的时候,展云逸就留了个心眼,在三楼多准备了六个房间,除了南秋瞳、非得、南秋图、风若和蓝让的卧室,还有一间是留给他自己的。

    “毛巾?”展云逸环顾一圈,才在门口的脸盆边找到一块毛巾,但是一转头,却看见屏风上南秋瞳正在脱衣服的剪影,展云逸一愣,然后满脸通红的,“那个……毛、毛巾……”展云逸拎着条毛巾进退两难,不知所措。

    “扔过来。”南秋瞳倒是没什么顾忌,反而觉得展云逸的声音稍微有一点奇怪,“云逸,你怎么了?”

    “没、没事。你赶紧换!别着凉了!我去外边等你!”

    “哦。”接住展云逸扔进来的毛巾,南秋瞳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然后笑了。

    “秋瞳,你说苏耀还会来吗?”等南秋瞳换好了衣服回到大堂,风若便开口了。

    总觉得苏耀这人身上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劲,尤其是今天,经南秋瞳这么一感化,说不定他哪根筋不对了就会再杀回来。

    “这可说不准。”南秋瞳摇摇头,坐到了展云逸的身边,那是唯一一个空闲的有椅子的位置。

    “你刚才不还说他不会再来了吗?”展云逸瞪眼。

    “我有吗?”南秋瞳表情茫然地看着展云逸,“我是说你要是打走他的话他一定会再来的。”

    “那就是说你费了那么大的劲,他还有可能会来?会锲而不舍?”

    “按照苏耀的性格来分析的话,这是有很大可能性的。”南秋瞳点点头。

    “南秋瞳!你……”展云逸指着南秋瞳,说不出话来。

    “你干吗这么生气?”南秋瞳有些诧异,眨眨眼,不明所以。

    “他能不生气吗?本来都是好好的,这半路上突然跑出来一个情敌。强忍着心里的酸意看着你'深情款款'的演出,本以为你在永绝后患,结果发现威胁仍在。你说他能不生气吗?”蓝让翻了个白眼。

    “唔……”南秋瞳眨眨眼,这有什么好吃醋的啊?她又不喜欢苏耀,“我就是觉得,咱们今天要是强硬地赶他走了,他肯定是要再回来的,而且仇结下了,他明着暗着下绊子使坏各种手段是都要有的。与其那个时候防不胜防,倒不如现在感动他一下,激发他所有的罪恶感和愧疚感,这样,即使他要回来,那也肯定是来帮忙的。利用一切可利用资源,这可是商人的基本原则啊。”说着,南秋瞳用手肘撞了撞展云逸,甜甜一笑。

    众人黑线。这个女人是恶鬼啊?连人家的感情都要利用?利用人家的愧疚和罪恶感,她都不会于心不忍的吗?

    “别那样看着我,同情啊、愧疚啊这样的感情我是没有的。更何况,他苏耀跟我什么关系?我有今天全都是拜他所赐,我有必要同情他吗?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我不需要考虑到他的心情吧?”喂喂喂,这些人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啊?

    “可是……我还是觉得南姑娘这样有点过分了。”非得撇撇嘴。

    感情这东西,最是宝贵,也最是脆弱,经不起折腾。

    “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南姑娘现在这样利用人家,以后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那要是有什么生意上的接触,不就难办了吗?”非得微微皱眉,总觉得南秋瞳的这种做法,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评判,都是不对的。

    “做朋友?呵。”南秋瞳轻笑一声,“谁要跟他做朋友了?伤害过我南秋瞳的,伤害过我南家的人,我就绝对不会给他第二次造成伤害的机会!”这个非得,还是不了解她啊,如果真的要一起合作的话,她需要将非得也同化一下啊,“而且,我既然出手了,就没打算放过苏家,即使我没能力将苏家连根拔起,也要毁它一半,让它百年之内再没有跟我平起平坐的机会!”

    南秋瞳的打算,蓝让他们是已经猜到了,所以表现得很淡定,但是非得可就不淡定了,瞪圆了眼睛,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南秋瞳。

    “南姑娘,那可是苏家!虽然没有展家家业那么大,但也不是说毁掉一半就能毁掉的。”

    “呵。”南秋瞳笑了笑,突然觉得跟非得谈论这个问题的自己有点秀逗了,“非得不用在意这件事情,我只是答应帮你离开抱月楼而已,而你现在在这里工作也是暂时的,所以我说的话你都不用在意,也不用去思考,听过就得了。”

    非得皱眉。总觉得南秋瞳这么一说,是很明确地划分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将她与他们这一群人分开了。非得虽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但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好的。

    “南姑娘这是不打算拿我当自己人了?”非得歪着脑袋,打趣地说道。

    “是。”南秋瞳的表情反而变的严肃,话说得十分认真。

    非得微微一愣。她以为她这样以玩笑的口气说出来,南秋瞳就会同样用玩笑的口气将这件事就这样带过去,却没想到换来南秋瞳毫不掩饰的承认。这样非得反而没办法做出反应了。

    “南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非得难得地也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地看着南秋瞳。

    “字面意思。”南秋瞳耸耸肩。干什么表情突然变得那么严肃?“非得姑娘的最终目标是要嫁给展云重,这跟我虽然没有冲突,可也没什么关系。”

    “我以为我们至少会成为朋友。”

    “朋友?”这个南秋瞳倒是完全没想过,南秋瞳歪着脑袋盯着非得看啊看,似乎一直在思考。

    这是什么情况?非得茫然了。做不做朋友是一件很复杂、复杂到需要思考的问题吗?

    “哈哈哈哈!”蓝让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

    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南秋瞳和非得一跳,两个人同时看向蓝让,却发现风若、展云逸和南秋图也是同样的面带笑意。

    “哈哈,非得你竟然一本正经地跟秋瞳讨论是不是自己人的问题,哈哈哈哈!真是要笑死我了!”蓝让笑得跌坐在地上。

    “有那么好笑吗?”南秋瞳挑眉。怎么?是不能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吗?很奇怪?

    “秋瞳啊,你到底有没有点自觉啊,你对'自己人'这个词根本就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啊。”展云逸也是憋着笑,一副想笑,却又想要忍住的难受表情。

    “呃……”不会吧?南秋瞳疑惑。

    她觉得她分得很清楚啊,像展云逸和南秋图这样的就肯定是自己人了,蓝让和风若姑且也算是自己人,南秋月、非得和展云重就算是外人。

    “那你说说你的自己人都有谁?”风若挑眉。他是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因为他想知道,他和让被算成了哪类。

    “呃……比如……云逸和图图?”

    “哈哈,果然。”蓝让大笑,“看吧非得,连我和若都不是她的'自己人'呢。”

    对于南秋瞳的这个回答,非得也有些意外,南秋图就不用说了,作为南秋瞳的亲弟弟,他一定是那个“自己人”了,可是她原本以为展云逸、展云重、蓝让和风若这四个人都应该是她的“自己人”,毕竟他们的关系不错,而且还是一起做生意的,这几天下来,她还一直以为蓝让和风若也是这个店铺的经营者,而不是南秋瞳的员工。那么既然同为经营者,他们几个就算是合作了吧?能合作的难道不都是自己人吗?

    “哈哈,非得你也别把她的想法想的太复杂了。她心里的自己人,是她能全心全意信任的人,一点不掺水的,像咱们这样的,只能算是个熟人。”

    蓝让和风若一直都觉得南秋瞳的戒备心是非常强的,所以两个人只是顺其自然地在南秋瞳身边绕来绕去,从不在意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地位,没有刻意要成为南秋瞳的朋友,也没有拒绝成为南秋瞳的朋友。

    要南秋瞳接受他们,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们不急。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们,也不是很在意“自己人”这样的身份和说法,重要的是合得来的人聚在一起很开心,大家的利益没有冲突,这样的和平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非常宝贵了。

    “那也太寂寞了吧?”

    成长在抱月楼那样的环境中,非得自然知道两个人之间,信任其实是最难得的,更别说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了,那种可以托付性命的人,她是至今为止都没有遇到过,她的身边,也没有人遇到过。若是学不会调节,真的是会很寂寞的。

    “寂寞吗?”南秋瞳的表情有些无所谓,“还好吧。”

    其实并不能说不寂寞,寂寞是肯定有的,但是前世经历过的惨痛教训太多,南秋瞳宁愿让自己去习惯一个人的寂寞。

    其实没有人是带着戒备心出生的,只是有的人很幸运,他们的一生都不需要太多的戒备,只要保证自己不被拐卖就可以了,所以他们的身边可以围绕着很多人,很热闹,也很快乐。

    但是有的人就很不幸,比如南秋瞳,可以被她允许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必须是经过自己审查的、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其实曾经她也是没有这么强的戒备心的,她的身边也围绕着很多人的,只是这些人总是会在她不留神的时候捅他一刀。

    所以渐渐的,被伤害的次数太多了,多到她的戒备心不知不觉已经增长到连父母都要防备的地步,她的身边,就再也没有那么多人了。

    再后来,这种戒备就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无法改变。

    她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能保证自己长命百岁不是?

    “啊!真是看不过去了!”非得突然惊叫一声,吓坏了所有人。

    “你干吗?疯了?”蓝让伸出一只手在非得面前晃了晃。

    “去去去,去一边去。”非得瞪蓝让一眼,拍开他的手,“一直以为我就过得够悲惨的了,今天终于找到一个比我还悲惨的。我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姐妹了,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笑的时候一起笑,哭的时候一起哭!决不让你一个人!”

    “非得……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温柔的女人……”南秋瞳眨眨眼,惊讶地看着突然变得豪爽的非得。

    “呃……呵呵,没忍住……”非得立刻收起豪放的气质,整理了一下发型,“不是,重点不是那个!你难道不觉得感动吗?”

    “不觉得……”南秋瞳撇撇嘴,摇头。她为什么要感动?

    “天啊,我应该先教会你什么叫感情。”非得扶额。南秋瞳这样女人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通常女人都是柔弱的,再坚强的女人,坚强的也只有一层外壳,外壳破了,里面还是柔弱的。但她发现南秋瞳是不同的,这个只有十五岁正常长大成人的女人,她从里到外都是坚硬的,那颗心,已经变成石头了,水火不侵。

    其实非得真的很不理解,南秋瞳也不过十五岁,若说她经历过什么风浪,那也不过是家道中落,而不是家破人亡,她吃过的苦也不过是砍砍柴挑挑水之类的,应该是没什么机会见到世态炎凉。可是这个女人的表现,却给人一种看破世俗的感觉,因为看透了,所以没有绝望,却也不抱希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抱希望。

    “不需要。”

    感情是每个人都必须要有的,或者说是必须要懂的,因为生活在社会这个群体当中,若是不能理解别人的感情,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若是牵扯到自己身上,南秋瞳跟希望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上的外伤即使再疼,也会有愈合的一天,但若是感情受创,看起来不痛不痒,却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

    “可是你……”

    “非得,我觉得秋瞳这样就挺好。”展云逸眼神一闪,抬头看向非得,目光中暗藏了一丝警告。

    对展云逸的恐惧太深,非得下意识地闭上了嘴,随即却不明白展云逸为什么不让她继续说了。

    展云逸喜欢南秋瞳,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难道他就不希望南秋瞳感情再丰富一点、再细腻一点?那样的话,他不是会更早抱得美人归吗?

    展云逸却不在乎那些,他只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南秋瞳情绪的变化。

    虽然南秋瞳依然是满脸亲切的笑容,眼神带着淡淡的不解看着非得,但展云逸却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一点点僵硬。

    想来也是,若不是经历过什么事情,谁会变得无情?谁又会想要寂寞?被人戳中痛处,怎么还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再说了,秋瞳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她的感情比较稀少,而且比较纤细,一旦察觉到危险就会全数撤退,但若是她觉得可以放心了,那感情就会一点一点地、试探一样地释放而出,慢慢地倾注到对方身上。

    对于展云逸的突然介入,南秋瞳先是一愣,偏头看向展云逸,却发现展云逸正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看,似乎那茶杯特别好看一样。

    南秋瞳也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嘴角上扬。

    “啊,我怎么突然觉得那么热呢?若,你热吗?”蓝让突然怪声怪调地开腔。

    “嗯,热。”风若点点头。

    “走,出去散步。”

    “好。”

    南秋瞳抬头,看着两个人相携而去的背影,茫然了。

    看向展云逸,展云逸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理解。

    热?什么情况?这俩人有毛病吧?

    果然如南秋瞳所说,十天之后,苏耀又来了。依然是一身白衣,依然是逆光而站,只不过那形象,还真让人不敢恭维。

    “苏公子?您这是……被人监禁了十天?”蓝让被吓了一大跳。

    “没有。”

    苏耀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的。那天回去之后,他就一直在想南秋瞳说过的话,越想就越不得劲,越想越觉得自己是真心爱着南秋瞳的,想着想着,他就坐不住了,快马加鞭回了平邑,休了自己的妻子,又带着休书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那您这是……”话说,他还来这里做什么?

    “瞳瞳呢?”

    “出去了。”果然是来找南秋瞳的啊。他找秋瞳干什么?难道是要回平邑了来告个别?

    “去哪了?”

    “后院。”蓝让顺嘴就说了出来,说完了又觉得有些不对。秋瞳是和展云逸在一起的,这苏耀过去了,没事吧?

    “多谢。”苏耀向蓝让一拱手,一阵风一样消失在蓝让面前,直奔后院。

    后院是一片茂密的桃花林,是经过展云逸扩建之后的桃花林,比之前的更加妖娆。

    此时展云逸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桃花林里只有南秋瞳一个人,靠着一棵桃树坐在地上,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

    苏耀一路小跑,绕过了店铺之后,就被那一片桃林惊艳了。惊艳过后,他开始寻找南秋瞳的身影,却又在找到之后再一次受到冲击,不论是视觉,还是心灵。

    “好看吗?”耳边突然想起一个声音。

    “好看。”苏耀不自觉地点头,并且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可惜,不是属于你的。”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苏耀一惊,转身,就看见了背着个竹篓的展云逸,那竹篓里,是各式各样的花瓣。

    “云逸公子?”苏耀微微挑眉,不解地看着展云逸。

    “本来是要陪秋瞳去采花瓣的,但她突然又觉得麻烦,我就只能一个人去了。”看着倚着树干假寐的南秋瞳,展云逸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里有包容,有宠溺,并不是故意做给苏耀看的,而是真心流露出来的,“对了,苏公子怎么来了?有什么事?”

    “我……”苏耀犹豫了,看看放下竹篓开始整理衣服的展云逸,再看看桃林中假寐的南秋瞳,一咬牙,抬头,坚定地看着展云逸,“我来,是有些话想要对瞳瞳说的。”

    苏耀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只要是他决定了的、是他想要的,他就一定要想办法得到,谁也无法改变。

    “哦?那就过去吧。”展云逸笑笑,“那我把这些花瓣送去后厨,麻烦苏公子帮我跟秋瞳说一声。”说完,展云逸拎着小竹篓,淡定地往店里走去。

    苏耀挑眉。怎么这么干脆就走了?刚才不是还跟他示威呢吗?现在就放心让他一个人跟南秋瞳呆在一起?还是说他理解错了?

    苏耀也没想太多,既然人家给了机会,那他也没理由不好好把握,所以苏耀脚下一转,就向南秋瞳所在的地方走去。

    “云逸啊,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快睡着了!”

    当从后边走过来的苏耀距离南秋瞳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南秋瞳突然开口了,声音慵懒,有一点点惬意,有一点点抱怨,还有一点点撒娇。

    苏耀的脚步顿了顿。

    “瞳瞳。”

    听到这个声音,南秋瞳打了个激灵,然后才慢慢转头看向苏耀。

    “有事?”虽然她之前是说苏耀有可能回来,但实际上南秋瞳是非常不希望他回来的,情感纠纷是最难解决的。

    苏耀没有直接回答南秋瞳的问题,而是从怀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给我的?”一张纸?上面还写了字?什么东西?南秋瞳伸手接了过来。

    将那张折了三折的纸打开,南秋瞳立刻就瞪圆了眼睛。

    “苏耀,你开玩笑的吧?”我靠!欺负她看不懂古文吗?那“休书”俩字她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我没有。”苏耀微笑,“我用十天时间想明白自己的心意,然后赶回家里,处理好了事情就又赶了回来。这就算是我的决心吧。”

    “靠!你妹啊!苏耀你丫的有病吧?”南秋瞳忍不了了,一高蹦起来冲着苏耀怒吼,“谁让你想明白心意了?谁让你回家了?谁让你休妻了?谁又让你赶回来了?决心?呵,我看你是不长心吧?”

    ------题外话------

    状态不佳……开始胡说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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