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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们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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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

    时间是深夜,虽然白天气温已经相当炎热,但是夜幕降临的时候,这片巨大苇塘里仍然冷风嗖嗖,听起来就仿佛遥远的呜咽。高架灯把这片地区映得灯火通明。

    苇塘里架着带电的铁网,每隔十米就站着荷枪实弹的武警,如同标枪一般屹立不动。铁网围绕着苇塘里最潮湿、最泥泞,平时人迹罕至的地带。

    此时此刻,老于穿着巨大的黑色雨衣和胶鞋,疲惫不堪的坐在泥水里抽烟。一个国安局处长给他点了火,哑着声音道

    “上头答应再调两台最大功率的辐射控制仪,务必要把逃逸的小怪物困在这片苇塘里。还说了,要是小怪物带着它的本体跑了,咱们都要磕胶囊!”

    老于苦笑一声

    “能撑一天是一天吧,撑到前线人员把南麟救回来,咱们就解脱啦。”

    “我还是担心哪!天气预报说今晚要下雨,而且还是暴雨!你知道的于副局长,像小怪物这种生物,在天气极度干燥的情况下还能用辐射仪勉强控制它的行动,但是一旦下雨,水汽密度上升,它就自己‘游’起来了啊!上次在C市的苇塘,也是下过暴雨之后……”

    “不许胡说!”老于打断手下,半晌叹了口气,疲惫不堪道

    “不怪上头人紧张,你知道小怪物之前的那个‘样本’是怎么跑掉的吗?也是九处保护不严,主控源是个小孩,夏天跑出去玩的时候竟然掉进河里淹死了!那个样本当时就发了狂,生吃了主控源的尸体,然后就消失了!至今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牵扯进这件事里的几个处长,至今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那处长不寒而栗

    “万一……万一南麟现在已经……”他话音未落,突然觉得鼻尖一凉,紧接着几点雨滴落下来,黑如锅底的云层里突然划过雪亮的闪电。

    “下雨了!”如此简单的三个字,那处长的声音里竟然充满了惊怖。老于脸色剧变,霍然起身暴吼道

    “开控制仪!开到最大频率!”

    “有可能会烧伤样本身体的啊!”

    “你想磕胶囊吗?!开!”处长慌忙跑远,很快苇塘深处传来杂乱的吼叫和脚步声。几分钟后,十几台扇形分散的巨大仪器同时“嗡”的一声,人类所感应不到的超低频波瞬间布满了整片苇塘。大雨倾盆而下,老于飞快戴上雨衣兜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人群那边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明晃晃的小虫贴着他的脸飞过,顺眼就往苇塘深处飞过去了。老于皱了皱眉,心说是萤火虫吗?动物的生物频波一般比人类低,在这样强大的低频干扰之下,人类虽然不受伤害,但是蚊蝇动物都已经被烧死了啊。这只虫子是怎么飞进来的呢?

    只见那只小虫全身亮着金色的光,仿佛流星一般很快在夜空中盘旋一圈,疾冲而下。苇塘最深处的洼地里隐约卧伏着一个巨大的黑影。那影子足有十余丈长,一人多高,可怖的是头上竟然有两根两米多长的大角,在夜色里仿佛魔鬼一般狰狞可怖。

    小虫毫不畏惧,绕着那两根大角一直往下,轻轻落到黑影深处。大雨瓢泼而下,倏尔只听一阵急促尖锐的吱吱声,足足响了十几秒,才蓦然一顿。空气仿佛漫成一条无形的河流,世界被水充满了,苇塘深处的腥咸泥泞涨成大潮,隐约响起潮汐般让人心颤的轰鸣。

    那黑影的头缓缓扬起,每移动一分,便在哗哗声里压倒大片芦草。紧接着它全身上下仿佛竖起无数根尖锐的“刺”,仔细看却是无数片完全张开的黑鳞,从黑鳞下吐出腥气扑鼻的气泡,很快形成一层厚厚的水汽泡沫,将巨大的身体整个“裹”了起来。

    亮光一闪,只见是那只小虫从黑影獠牙交错的嘴里钻了进去,隐没不见了。黑影自身分泌出的气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厚,让它自身密度大大减轻,同时和水汽深重的空气融为一体。

    泥潮从它身下哗哗流过,使地面湿滑如同河床,那黑影身体一耸,从腹部下伸出一只足有小房间大的大爪,在泥潮里一撑!如同闪电从天而降,劈开大地!巨大的轰鸣瞬间震得地面摇晃,老于一屁股跌倒在泥水里,嘶吼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慌作一团,几个胆小的甚至差点尿了裤子。只见苇塘深处,一条庞大仿佛小山的黑影腾空而起,在雨水里滑动两圈,瞬间把众人头顶上的天空都遮满了!

    老于拼命仰头,因为过于惊恐而发不出半点声音,半晌才发着抖道

    “它……它飞起来了……飞起来了……!”那黑影只要轻轻往地上一压,那山峦一般的身体就能把这群人同时挤死!很多人惊慌退后,慌乱里也不知道多少人摔倒在地,只听惨叫和嘶吼此起彼伏,如同可怕的人间地狱。

    老于全身是泥,眼珠通红,声音都哑了

    “稳住!别乱跑!都稳住!小心踩死人!”人群再次爆发出惨叫,只见黑影尾巴一甩!那尾巴已经被仪器烧伤了大片,但是一甩之下惊天动地,瞬间就把好几个跑得慢的凌空甩起,远远扔进了十几米外的苇塘里!

    老于大叫一声抱头卧倒,还以为这次小命休矣,然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嘶吼阵阵,竟然往远处去了。他颤抖着抬头一看,只见黑影盘旋远去,在瓢泼大雨里仿佛一座可怖的黑云,几秒钟内就消失在了天边。

    “正东偏南,正东偏南……”老于失魂落魄,猛的瘫倒在地

    “完了,它往日本方向去了!……”

    这一天黑泽在公司里开会,刚开到一半就接到十万火急的私人电话——保镖说有歹徒擅闯黑泽家大门,一帮警卫不是对手,现在已经突破防锁线直接往内宅去了。

    黑泽连满桌子的董事会成员都不顾了,直接一摔电话,厉声道

    “司机!”

    他们黑泽家族在日本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家族,竟然敢有人不怕死的擅闯黑泽家,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黑泽狂奔下楼的时候手都气的微微发抖。

    如果不是深知司机技术比他纯熟,他恨不得踹开别人亲自飙车回家。从公司到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窒息,黑泽不断拨打室内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他忍无可忍的把手机狠狠摔到防弹玻璃窗上,砰的一声巨响。

    司机抖了一下,更用力的踩住油门。车窗外暴雨越来越大,天地被巨大的水帘连接在一起,目光所及之处模糊不清,除了灰白的雨水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汽车仿佛大海里的快艇,在阴霾的天空下斩破水浪,飞快的冲向前方。黑泽家大门百米之内,大雨简直狂暴得让人惊骇。豆大雨滴仿佛子弹一样打在身上,挡风玻璃被雨打得砰砰作响,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

    司机打了强光,还是不敢往里开,只摸索着前进了几十米就不得不停下车

    “先生,没法再往前开了!什么都看不见,会撞到人的!”黑泽猛的打开车门,一头冲进了雨里。司机吓得面无人色,赶紧冲出汽车追上去。风大得能把人刮起来,雨滴砸在脸上,让人完全睁不开眼。跌跌撞撞往前跑了几分钟,只见黑泽家半毁的大门出现在眼前,两个保镖护在门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谁来我家找死?”黑泽的声音里夹杂着奔涌的怒火,简直有燎原之势,他一口气冲到了房子里,却惊讶的发现在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和一个小孩儿。

    “呦,回来的还挺快。”其中一个男人操着一口华丽的声线,俊美的脸颊上带着优雅卓绝的笑容,乍一看,黑泽竟然被他身上隐隐的君子气度所折服,那男人坐在那里,好像理应就是受万众瞩目的。

    “看来,是我小瞧日本人的办事效率了。”林宝贝扁了扁嘴,看了宁泽一眼,他愿赌服输。

    “你们……你们是谁?”黑泽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他应该,从来没见过他们……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内宅突然传来惊天动地轰隆一声,那声音在巨大的雨声里非常清晰,刹那间连脚下的大地都仿佛震了一下。他们都以为是爆炸,当即脸色就变了,谁知道回头一看,却没有半点火光。

    黑泽一咬牙,把因为湿透而格外重的西装外套往地上一扔,衬衣袖子随便一摞,拔脚就往院子里跑。一路上只见花园篱笆被压倒大半,到处都是枯枝断叶,大厅墙壁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撞出足有卡车头那么大的一个洞。

    通向内宅厨房的小道本来种满了白桦树,眼下被撞倒了好几棵,把道路完完全全的堵起来了。林宝贝和宁泽也跟了出来,黑泽绕了点路,深一脚浅一脚跑过暴涨的池塘,只见前边厨房被砸毁了大半,顿时心里一紧:“叶真!”他站住脚步,茫然环顾:“——叶真!”,爸爸你下次能不能小心点啊?“黑泽难以置信的回过头,只见厨房半塌的房顶之下,叶真站在满目疮痍的门板后,一边拎着空空如也的大汤锅,一边欢快的对他挥手。管家昏头涨脑坐在他身后,被泼了一身糯米甜汤,看上去狼狈不堪。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站在废墟里,居高临下,面目冷峻,虽然额头有微许血迹顺着鼻子缓缓流下,却完全无损于他逼人的威势。仿佛只要他站在那里,就有股无形的压迫向周围散发开来,逼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黑泽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就算千躲万躲也没用,终于还是被找上门了。

    我需要人类的帮助。”玄鳞说:“山地仁可能用仪器干扰把龙纪威‘隐身’起来,就像反雷达侦查技术一样,我探测不到他身在何处;也有可能复制出更多的虚假主控源,让我觉得东京存在着十几个一模一样的龙纪威,在不同地点内疲于奔命,浪费时间。”“如果我是山地仁,现在一定会抓紧时间把龙纪威偷运到海外。”叶真突然道:“日本岛人口稠密,地形狭小,并且还是自己家门口,不是藏匿犯罪证据的理想地点。海运是走私的传统方式,并且大海茫茫难以追踪,山地仁一定会带龙纪威坐船离开日本。”他这话说得很冷静,并且非常有道理,在场众人都惊讶的看着他。玄鳞却毫不意外——这小子当年势单力薄,却能一路跟踪山地家族的车队,利用地下拳赛铲除山地崇,事后又能成功的抽身而退,说明他心机手段都是有的,只是平常不大显现出来罢了。“山地仁比他弟弟精明,如果坐船出海的话,为了防止被人跟上,他一定会准备好几个假目标放在不同的船上,从不同方向同时离开。”叶真顿了顿,说:“这些只是我的猜想,不过如果是我来跟踪的话,就会从这方面入手……现在根据已知情况,假目标分部在东京市区的不同地点,说明龙纪威也被囚禁在东京城市内的某处,并没有离开陆地。我只奇怪,为什么山地仁现在还不走呢?”玄鳞轻声说:“他马上就会走了。”他不想告诉叶真太多有关于这方面的东西,但是龙纪威早年养蛊,体内被植入了很多蛊毒。蛊是什么?按照现代科学来解释,就是病菌,病毒,稀有的杂交毒虫。龙纪威离开苗疆后,就靠相思蛊压制平衡体内的其

    他蛊毒,靠老龙的生物放射线来刺激细胞活性,不断促进细胞新生,把身体维持在年轻的巅峰状态。相思蛊一旦离体,他早年被植入的各种蛊毒就失去了平衡,开始蚕食他的身体,造成感染和腐烂——这种感染放在苗疆还有药可医,现代医学是手足无措的。龙纪威现在已经被腐蚀了,根本没有意识,也不能轻易移动。山地仁想带他坐船离开,也必须要有准备的时间,一时半刻岂能说走就走?“黑泽先生。”刚才发言的那个心腹手下拼命对黑泽川使眼色,示意他去外边单独说话。黑泽静静坐着,眼神余光看到手下欲言又止的表情,眼睛却只看着叶真。“黑泽先生!”那个心腹看暗示没用,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您千万别轻易做决定,我看还是先通知上边一声比较好!如果能用外交渠道解决问题的话……”“山地仁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上边人的指使。事态已经恶化,必须动用武力了。”

    黑泽还想说什么,突然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他一看屏幕上的号码,脸色微微变了,一边接起来一边快步走到窗前:“喂?”那边信号仿佛不大好,山地仁的声音过了几秒才响起来:“我亲爱的表兄大人……我听说你家被风暴袭击,好像遭了灾了?”黑泽冷冷的问:“你现在在哪里?龙纪威在哪里?”“看样子你什么都知道了,样本亲自上门找你去了吗,表兄?”“回答我的话!”“龙纪威在我身边,”山地仁终于道:“但是你们放弃吧。”黑泽瞬间知道叶真刚才的推测是正确的,山地仁十有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了。“来做笔交易吧,黑泽川。”山地仁少见的叫了黑泽的名字,语调一反平时的装腔作势,显得非常冷淡:“——我答应你不动那个姓叶小崽子的命,但是你也要发誓,在这件事上不站到山地家族的对立面去。我知道那个叫玄鳞的男人找上你了,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做这些事是有军部指使的,你想明目张胆跟党派里的元老翻脸吗?”黑泽默然不语。“就当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山地仁说完这句,知道再无可说的了,便挂断了电话。“……国家的利益。”黑泽冷笑着低声重复,随手把电话扔到沙发上。

    玄鳞懒洋洋的翘着腿,漫不经心问:“决定了吗人类,是帮我找人还是站在山地家族那一边,想清楚没有?”黑泽转身看着叶真,足足沉默了一分钟之久,才沉声道:“你知道我曾经去中国找亲生父亲,但是一无所获,便回了日本。”

    那倦意是如此深厚,以至于被少年冷静的面容克制之后,也仍然有微许掩饰不住的疲惫浮现出来。黑泽心里一动,低声道:“困的话就睡吧,到地点我叫醒你。”“我睡不着。”“太担心吗?没关系的,你还在长身体,睡眠需求量比成年人要大。”黑泽伸手把叶真肩膀轻轻搂向自己,让他舒服的枕在自己颈窝里:“保持充沛的体力才能早点找到龙九处长,对吗?再说这里有玄鳞先生和我,别害怕。”叶真沉默半晌,终于闭上眼睛,没几分钟就传来他沉睡时均匀的呼吸。玄鳞能探知到龙纪威特有的生物

    波动,但是山地仁复制了十几个虚假主控源,分别放置在东京的不同地点。为了节省时间,黑泽把手下分别派往各个不同方向,自己也和玄鳞、叶真同坐一辆车,前往一座疑似目标的废弃仓库。为了行动方便,车厢里只坐了他们三人,玄鳞亲自开车,黑泽搂着叶真坐在后座上。“为什么把选择权交给叶十三?”玄鳞突然用日语问。黑泽看了眼斜倚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叶真,低声道:“我以为您是明白的。”玄鳞冷笑问:“挟恩图报?”“不,我只希望有一天他偶然回忆起我,还能记得我曾经为他做过些

    什么。”黑泽顿了顿,又道:“我的心意……他现在不懂,但是只要他记住了我,将来有一天想起来,也许就会懂了吧。”玄鳞趁红灯的时候点了根烟:“你想当情圣吗,隐瞒非婚生子的身份将堂兄弟一一铲除,并坐镇家族财团十年之久,在日本政坛都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黑泽川先生?”黑泽默然不语。“叶十三这小子,看着皮相漂亮,其实脑袋里只塞了甜食,顶看不顶用。这样的小孩也就龙纪威跟我疼疼算了,竟然还能吸引到黑泽川你这样的男人?我不大相信。”玄鳞把烟灰一弹,冷笑:“你明说你是挟恩图报,也许我还相信一点……人类这种生物,我已经看惯了。”黑泽终于道:“是,我是挟恩图报。”玄鳞从观后镜里嘲讽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我在龙纪威的事情上施恩,也许有一天叶真会用相同的心意来回报我。”黑泽没给玄鳞开口的机会,立刻反问:“但是人和人之间不就是如此的吗?我不是圣人,爱一个人便不求回报。我希望他能对我产生好感,希望他也用相同的感情来接纳我!这有错吗?”玄鳞阴森森转过头来,说:“人类,你很大胆。”他说这话的时候黑泽感到太阳穴一阵刺痛,知道玄鳞用缓冲刺了他一下。这其实是很危险的,老龙当年被九处比作是会呼吸的核弹头,缓冲当量最大值无可估量,如此近距离的范围内,让黑泽无声无息变作尸体简直易如反掌。黑泽咬紧牙,沉声问:“我能说句冒犯的话吗?”“你已经冒犯我很多次了,”玄鳞回过头去看车,淡淡道:“说吧。”“非常抱歉,玄鳞先生。您当初接受契约为龙九处长任意驱使六十年,难道没有任何想从龙九处长身上得到一点什么的想法吗?”“……”“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六十年之后不自己离开,而是用寄生的方式俯身在您看不起的人类躯体之内,继

    继续和龙九处长生活在一起呢?”出乎黑泽的意料,玄鳞并没有分毫恼怒,只平平淡淡道:“我的情况跟你不同,无知的人类。”“……如何不同?”“在人类社会里,你占据比较优势的生存地位,所以你有很多种配偶选择,而叶十三这小崽子只是很不起眼的一个罢了。至于我,我根本没得选,有龙纪威一个已经是天赐的荣幸了。”开往仓库的道路越来越偏僻,路灯昏暗的光线投映在车厢里,勾勒出玄鳞模糊的背影。“你知道鲸鱼是怎么沟通的吗?”玄鳞突然问。黑泽愣了一下:“超低音频的……共鸣?人类听不见的音波?”“鲸鱼的声音频波非常低,它们只能听见十五到二十五赫兹之间的频率,并用这个频波之内的声音进行沟通和交流。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头不幸的鲸鱼,它的频率比其他所有鲸鱼都错开了那么一点点呢?”黑泽愣住了。“那么在同类眼里它是个哑巴,它的歌声回荡在万里深海,却没有任何鲸鱼能够发现。想想看这是多么寂寞的一件事,这头鲸鱼将从生到死,无人知晓。”“但是如果有一天,这头孤单的鲸鱼突然发现,在遥远的浅水河流里,有一条奇异的淡水鱼竟然能接收它独特的频波,还能跟它交流……”玄鳞声音里带着奇异的磁性,仿佛在微笑一般。“——你觉得这头鲸鱼是会继续呆在孤单的深海,还是会不顾一切挤进淡水河,跟那条小鱼作伴呢?”就算黑泽养气功夫再好,此刻都难以掩饰自己震惊的目光,半晌他才喃喃着道:“鲸鱼生活在浅水河流会搁浅的……”“这不重要,”玄鳞说,“你没法体会当年我发现一个普通苗疆小孩竟然能听见我的声音时,我震惊激动并欣喜若狂的心情。”黑泽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指甲切进掌心传来的疼痛暗示他此刻并不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多少人觉得荒谬和嫉妒,那大自然里百年难遇的缓冲体样本“老龙”,竟然被苗疆小孩用歪门邪道的法术所收服,还心甘情愿被任意驱使六十年。而现代科学最昂贵的技术,最严密的军方支持,最强大的国家力量,耗费了几十年时间,竟然还无法仿制出一个像样的缓冲体。“龙纪威活着,我便活着。”玄鳞最后道,“龙纪威死了,我将不得不永远回到那漫长绝望没有尽头的……孤独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