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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164.宴会——曹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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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何是骑马而来的。

    其实,他并不爱骑马上朝,也许是,面对太多的人,不如坐在马车内,来的舒坦。

    也许,是自己内心的原因,太过孤僻。

    也或许,是他要乘那辆马车,昭示自己的野心,昭告自己这个奸相是有多称职。

    他自己也不清楚鼷。

    只知现在他自己的感受,便是急迫地想要回家,想要陪在复始身边。

    这个折磨了他多年的女人,让他一度绝望,一度燃起希望,又一度……想要从心中剔除逆。

    马不由加速,急迫的心情传遍整个神经。

    想起今早走时,睡的异常安详的人儿,胸腔满满的暖意。

    作为他的男人,即便是睡觉,能让自己的女人睡的舒坦,睡的安稳,他都心满意足。

    这些……都是他曾渴求,却都不属于他的。

    太阳高照,暖阳一片。

    这时,早饭时间。

    萧何进入暗祥苑,竟是看到芳华还守在门口,“夫人呢?”

    “还没醒。”

    眉细凝,“还没醒?”

    “刚刚喊了夫人,夫人说等相爷回来再起。”

    门开,他抬轻脚步走入。

    红账依旧合着,隔着红账,朦胧间,百子千孙锦缎拱起微小的弧度。

    凤眸渐渐染上不满,这样看着,他的小复复更瘦了!

    红账挑开,纤长手指翻转,已被钩挂在两侧,清晰露出里面睡容安详的人。

    面容静好,呼吸均匀,睡的万分香甜。

    本想叫醒她的动作止住,轻轻坐在床边,看着她埋头大睡。

    复始的睡相极好,翻身的动作都极少,在萧何看来,又是极美的。

    太阳透过窗照射进来,折进屋内。

    光线渐渐偏移,带着影子,落在床上,耀红了百子千孙图,如火焰般燃烧着,好似……浓情似火。

    浓情似火。

    萧何突然想到了这四个字。

    不其然的,浮想联翩,他想到了洞房花烛夜。

    太过美好,太过美妙……

    那处兀的一紧!

    萧何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一刻,他便脱鞋上床,钻进被窝,环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体温,呼吸着她身上的香甜。

    尽管,那还是紧绷的难受。

    却是无比满足。

    痛……并快乐着。

    他沉迷于这种感觉。

    沉睡的复始,其实有些意识,她感觉到床边沉下,该是萧何来了,不过是念头瞬间起,觉得安心,便很快睡过去。

    约摸过了许久,身体被人抱住,靠在熟悉的胸膛,感觉异常温暖欢喜。

    又迷迷糊糊间,脖颈处热热麻麻,她不舒服地瑟缩了身体,躲避着。

    人陷入沉睡之际,最怕被打扰,复始迷瞪中伸手打了一巴掌,只知道打到了东西,却不知道打到了什么,但是感觉安稳了,翻身继续睡。

    萧何呲牙咧嘴,脸上实实在在落了一巴掌,可真痛。

    凝着背对着自己依旧睡的昏沉的人,萧何很不甘,身体向前挪动,直接把她纳进自己怀里。

    可双手却还是没有闲着,不老实的放在...前揉.捏着。

    力道时软时重。

    沉睡的人,渐渐感觉身体有道火,又十分难受,不由娇.吟出声。

    萧何更是再接再厉。

    见她又向自己怀里紧紧靠拢,便觉得,有戏。

    瞬间,怀里的人转了身,竟是紧紧抱住了自己,脸埋在他胸膛。

    “小复复?”他声音带着沙哑的情愫。

    怀中的又没了动静。

    他叹:“真是要把以前的觉都补回啊。”

    隔着衣服,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他又紧紧抱住了她,恰是她也又向他怀里紧紧靠着。

    相互依偎。

    复始是本能的,有种莫名的火燃烧着,很熟悉,她就想要靠在身后的那个怀抱,好似给了她所有坚强的怀抱,便是,转身,紧紧靠过去。

    可是,她不满足,不满足于这个怀抱,她想要更靠近点。

    恰在这时,身上的力道加重,她离怀抱更紧了,紧的,她希望更紧一些。

    睡梦中的这个怀抱,满是温暖,满是安心。

    满是传达至心底的激情。

    她爱上了这个怀抱,爱上了这个怀抱的人。

    萧何。

    她的相公。

    “相公……”

    萧何一怔,脸上涨满笑意,盛满幸福。

    “小复复。”他回应她的。

    “相公,我爱你。”

    睡梦中的人,或许永远不知道,这无意中说出的话,是有多温暖,又是有多呢喃,呢喃着某人渴望的情愫。

    情愫直击心灵,激荡的灵魂乱窜,震在当场!

    不,震在床上!

    罪魁祸首,却是甜滋滋的睡了过去,只余清醒的人呐呐开口:“娘子,我也爱你。”

    说的,却是机械无比。

    已是日上三竿。

    复始觉得浑身发热,脑袋逐渐清醒过来。

    睁睁眼皮子,刺眼的光线照射过来,她忙伸手挡住,缓过不适,这才看了看床侧。

    一张熟睡的脸,带着温暖的笑意。

    薄唇褪去了冷情,线条柔和,似乎,连闭着的凤眸,都含着笑意。

    长睫毛忽地一动,惯常凌厉的凤眸忽睁,带着常年提高的警惕,迸射出寒意。

    复始心神一动,竟是感觉心疼,扑入他的怀里。

    萧何这才清醒,瞬间敛去神色,不自觉的温柔沁出暖意,“对不起小复复,吓到你了。”

    与她同床,他一直醒的都比较早,而醒来瞬间,他根本无法短时间内改掉这种本能,长达六年的警惕,即便是睡梦中。

    却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又睡着了,连她何时醒来都不知道。

    “萧何,是我对不起。”

    “傻瓜,你哪有错?”

    对,在萧何的眼里,他的小复复都是对的,即便不要他。

    她回应的,紧紧抱着他的腰,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

    相遇太早,便是错过。

    可现在,六年过去,依旧不晚,他们还能相遇。

    甚至相知,乃至相守。

    她暗自庆幸着,现在的生活太美好,竟有些不真实。

    她好……好喜欢现在的萧何,或许,已经爱上了。

    但甜蜜的人,却是想着,不能说出口,不然,这人一定要得瑟上天了。

    哪知,睡到日上三竿的人,早已泄露了心口的秘密。

    ——

    注定,这顿饭,吃的是午饭。

    复始沐浴在阳光下,再次伸了懒腰,“睡多了,脑袋不太灵光。”

    站在旁边跟着他做同样动作的萧何,“睡多了,脑袋不太灵光。”

    “你做什么学我?”

    阳光下,琉璃眸子闪耀光辉,神采飞扬,看的萧何一阵激荡,这几日,太过空闲,养精蓄锐过头了,总是胡思乱想。

    凤眸眯眯笑,“心情好。”

    “那我原谅你。”

    “谢谢女王大人!”

    “得瑟!”

    “我有资本。”

    他的资本,便是身边这个,能抚平他内心不安,能带给他莫名愉悦,又能让他不按自己规矩行动的女人。

    他的……娘子。

    复始再次撇撇嘴,问:“睿王要离开?”

    “恩,关于知儿,睿王说是知儿晚上会告诉你。”萧何立即说完整,自己的娘子,可不能着急了。

    可她听着这句话,隐隐觉得,这儿子,是要抛弃她这个做娘的啊!

    萧何原本也有这种感觉的,安慰道:“你要不放心,我去这让风把知儿偷回来。”

    “……”

    怪只怪,前几日萧何为了新婚燕尔能与自己娘子独处,可是惹怒了熊孩子,熊孩子一气之下,再也不来相府了。

    ——

    暮色降临,皇宫高墙之内,灯火流彩,喧嚣哗然。

    十国相聚,好不热闹。

    以目前的大局相看,无一国愿意打破十国鼎力的格局,都是尽力地维持着关系。

    微生洲渚作为东道主,整个晚宴无不彰显着身为太初帝王的雍容大度,连身旁的皇后,一颦一笑,都把握得当,拿捏地让人无不赞叹。

    晚宴和乐融融,酒自是少不了。

    几轮下去,有些人已有些熏熏然,便不在与酒上下功夫,笑谈一片。

    熊孩子本有些拘束,之前谈论的话题太过沉重,根本不是他这小孩子能理解的了的。

    小小眼睛不时望向自己娘亲那处,想找机会过去,终于等到这会都热闹开了,可以随意走动了,他立即跑过去,俨然已经忘了和身旁的睿王打招呼。

    “娘亲娘亲,可想死我了!”

    这话,简直说了进了复始的心坎,笑眯眯回:“娘亲也想你了。”

    身旁的萧何被无视,很是不爽,直接问:“明日要走要留,给个痛快!”

    熊孩子撅撅嘴,爬上复始的腿,直接无视萧何:“娘亲,这个给你。”

    是之前做的木偶,而这个木偶的样子,明显是熊孩子。

    雕刻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这一百银,算是没白花。

    而重点,不在银子上。

    在于熊孩子这时送的这东西。

    两人同时了悟,双双看向熊孩子。

    “娘亲,奸相爹爹,不是我不留在这里,只是我在东平长这么大,还不能一下子就这么离开……”

    话,说的别别扭扭,却合情合理。

    只是难受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自己的娘亲,看着娘亲眼含泪,静静垂下了头,满是恼色。

    这个答案……

    其实复始是有心里准备的。

    睿王待孩子不错,六年间,孩子一直把东平当做家,一直无忧无虑的。

    想想,心头发凉。

    却不否认,自己的孩子被教育的如此好,还能与自己如此亲近,她是该满足的。

    即便作为亲生母亲,她都无权替孩子做决定。

    尤其,她的孩子还是如此聪明。

    所以,她不能为难了孩子,扬笑,捏着熊孩子脸颊:“那等长大了,记得来看娘亲。”

    熊孩子重重点头,一种即将离别的思绪涌上,他还从未有过这种难别的感情,即便与他的小媳妇,他都没有这么难受,熊孩子突然想哭了,“娘亲,今晚我陪你睡好不好?”

    自当是好的。

    可于萧何而言,他除了要接受这孩子离开的事实,还要考虑,萧家世袭相位一事。

    .

    可在外人眼里,尤其,在某个人的眼里。

    这一温馨又感伤的一幕,简直如同一块经年累月的疮,挑一下,便刺痛的人吼叫不停。

    注视的双眼,充满了怒怨,粗粝地如同刀子,恨不得刮杀了这三人。

    一家人?

    呵!

    可不就是一家人!

    欢声笑语不断,瞬间都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尤其那孩子,与萧何,太像了!

    若那是自己的孩子,他们之间,还能如此欢乐吗?!

    曹玄逸发疯地想着,若是这孩子是他与复始的,那该多好啊,永远都是萧何的痛!

    眼前,他清晰地看到复始恢复容颜的脸上,泛着迷人的光泽,漾着多变的表情:有矫情,有兴奋,有微微的恼怒。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表情可以如此丰富,她的情绪,可以如此诱.人。

    可是,为何?

    唯独不见悲伤。

    现在的她,离开了自己之后,就能过的如此幸福?

    手中的酒杯紧握,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幸福?!

    而自己,就要被她折磨成这样!

    她是个毒蝎,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明明该是自己的妻子,却攀上了荣华富贵,转而就来报复自己!

    就因为她攀上了萧何!

    不知羞耻地与他上了床,用身体换了这丞相之位!

    哈哈哈!

    等他有了权势,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别说是复始,就是萧何,都是他的囊中物!

    那边的笑声不断,突然传来。

    心中压制的怒火瞬间爆发,他要杀了他们!

    复始!复始!复始!

    他心里狂肆叫嚣着,这个女人,竟敢阉了他!

    双眼猩红可怖,他愤恨地灌进一杯酒,脑袋反而更加迷糊,他,决不能放过他们!

    决不能!

    “玄逸。”霓裳怕极了他这个模样。

    她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是幸福的一家人!

    今日曹玄逸能来,是她亲自带过来的,其实身份挺尴尬的。

    对面的萧何被皇上请了过去,只余复始与熊孩子,而熊孩子又闹着肚子痛,复始便带着熊孩子去茅厕。

    曹玄逸的心中升起了希望。

    他对霓裳道:“我去茅厕。”

    这个理由,霓裳哪敢跟过去,可她也看到了复始带着熊孩子去的方向,与曹玄逸一样。

    .

    复始没有让芳华陪同,她站在不远处等着熊孩子。

    想起刚刚熊孩子说的话,竟是让自己别对萧何太好,容易蹬鼻子上脸,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真是人小鬼大。

    唇畔挂笑。

    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飘来,她回头,并无女子,不是胭脂香味。

    再想嗅之时,已没有了任何气味。

    曹玄逸扔了手中东西,凝着红衣慵懒闲散的复始,一步步悄悄走近。

    这里是皇宫,萧何的暗影不能进!

    而这茅厕又是偏僻位置,复始又不好站的与男茅厕太近,便是向偏僻的位置走了走,不至于太尴尬。

    反而全了曹玄逸的计划。

    双眼如狼,他紧盯着猎物,在阴影之内悄悄走近。

    等待着熊孩子的复始,突觉浑身乏力,她已感觉到危险的逼近,想要开口,却发现发不了声音,再做思考之际,人已软在地。

    她撑着身子意图站起,眼前突然黑影遮罩,“复始,你逃不了!”

    曹玄逸!

    她虽看不清他的脸,但怎会认不得?!

    警惕他,视线在四处转动!

    “想找人救你?!做梦!”

    下一刻,他脚步向前一跨,直接抱起她,走向一旁假山后。

    这里,十分隐蔽。

    复始身体发软,无法反抗,喉间似被堵了东西般,她一直尝试发出声音,都不管用。

    然后,她被放在假山下,曹玄逸蹲在她面前,噙着嗜血的笑意。

    “不要这样瞪着我,复始,我们也曾相爱过,你难道忘了,我们也曾同床共枕过的,虽然没成夫妻,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做妻子的。”

    复始真想吐他一口唾沫,她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复始,你不该恨我的,我何曾有错,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是你心眼太小。”

    复始腹诽:他奶奶的!就怪她心眼太大,才会瞎了眼!

    “你看看,当初我把你送给萧何是对的,现在你这容颜,可真漂亮极了,跟六年前一模一样,时间在你身上,简直都没有变化。”

    他说着,手便抚上她的脸。

    却被复始侧头躲过!

    他的手僵在脸侧,力气集中在手上,指尖强硬地弯曲,想抓在她的脸颊,便是忍住,撤了回去。

    唇角抿着怒,手改为捏着她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

    “嫌弃我?!”

    脸色凶狠,狰狞渗人!

    她被迫仰望他,承受着几欲湮没她的怒火。

    “你是觉得我不敢怎样你是不是?!”

    可复始,她说不出话来,无法给他答案,就是她这平静地琉璃双眸,让对方误以为,自己不过是她眼里的跳梁小丑!

    他忽地发出低沉涩笑,从喉间而出!

    她因此有些瑟缩,被自己逼急的曹玄逸,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就好比三年前的成婚,自己中了诅咒,竟是被他残忍对待。

    终是看到她的畏惧,他竟是哑笑,笑的脸庞可怖!

    另一只手顺着她滑腻的脸庞抚过,手下的触感十分美好,美好到,哪怕他没了男人拥有的东西,他依旧感受的到那种感觉。

    他是男人,他知道那种快乐。

    却从未想过,哪怕只是抚摸她的脸颊,都能让他想象到美好的感觉。

    他有些沉迷。

    复始被他捏着下巴,捏的极为痛,又躲避不开另一只手,感知到的触感,让她心头犯恶心。

    便是下一刻,她干呕!

    “你!”

    这着实侮辱了曹玄逸,奇耻大辱!

    “嫌我恶心?好啊,不是让我吃过用洗脚水做的饭,那我也让你尝尝什么味道?!陪我一起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