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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093.月亮那半边暗红,是此女子泣出的血泪(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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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她深爱的皇帝竟是不念他们旧情,反而被那妃子迷惑,把她打入冷宫。

    在冷宫里的她看透了男子凉薄,又听闻那妃子产下长皇子,皇帝欣喜而泣,大赦天下,甚至宫内传闻她这个冷宫皇后也是做到了头。心高气傲的她冲出冷宫闯入御书房并惹怒了皇上,被不念旧情的皇帝判了腰斩之刑。

    听闻在执行腰斩之际,她仰天长啸,指责世间男儿寡情,最后仰天而道:‘我以自己女子之身为誓,诅咒太初女子生来无法嫁人,太初男子生来无法纳妾!哈哈哈!’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空被乌云遮罩,只听得女子凄厉的大笑。

    听闻,那大笑的女子,双眼泣血,瞬间,青丝变成了满头华发,那蛊惑人的妖魅之色瞬间变老,最后凝望着皇宫方向倒在地檎。

    乌云散去,午时的天空竟然黑了,更是看到,夜空中竟然挂了一轮圆月,那银色的圆月,有一半成了血色。

    而那日,不是十五魍。

    人们纷纷相传,月亮被染上的血色,是此女子泣出的血泪。

    而自这之后,新出生的第一个女婴,年方十一便被皇上赐婚,洞房花烛夜日,成为一名老妪,第二日,亡。

    新出生的第一个男婴,恰是宫中的二皇子,年方十二之时,皇上为其挑了一外族女子,成婚第二日,女子安然无恙,一月之后,女子被休弃。休书交给女子刹那,女子变成一名老妪,当日,亡。

    皇上又为第三个出生的男婴,在其成婚之日,为其挑了一位外族女子为发妻,第二日又为其纳了一外族女子为妾,第三日,这两女子同样成了老妪,但那发妻竟是没有死去,一直以这老妪容颜活着。

    再之后,皇上疯狂找人试验,皆是一一应验。

    后来所有人都说,是皇上惹了天.怒,借此女子来惩罚太初国。

    直至以后,历代皇上并没有受到诅咒,他们后宫依然充盈,皇子公主不断,有人说,真龙天子有上天保佑,也有人说,太初的皇帝,其实身上早就不流太初的血了……

    ————

    城楼上,背对着太阳的身形,猛然朝着城楼栽下。

    众人瞪大了双眼。

    “哥!”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凄厉喊声。

    下一刻,被飞身而起的李齐峰接住,缓缓落在城门口,只听李齐峰喊道:“绑起来!”

    被绑的人抬头,一眼就看见紫衣女子身旁,站着身着华丽的女子,女子容貌清秀,妆容精致,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惊讶喊道:“妹妹?”

    “押走!”李齐峰命令。

    “哥!”

    女子着急喊道,拽向身旁的人:“救救我哥。”

    坐于马上的朗凯凯,随着男子的视线转移到复始身旁女子,突然开了口:“原来是吕大人。”

    “下官拜见朗大人。”这人,赫然是被女子拽住的男子,内阁中书吕万科。

    那女子听见吕万科的声音,亦是冷静下来,朝朗凯凯行礼。

    朗凯凯望着他身旁焦急,却还十分知礼数的女子,点头,道:“本官倒是没想到,吕大人还是个痴情种。”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件事,皇上看的紧,吕大人还是莫要插手。”

    “下官谨记。”

    朗凯凯对吕万科印象十分好,这人为人正直,他虽做撰拟修缮之职,听闻甚是心细,分类之事,无一不是让皇上甚感欣慰的,皇上还常夸此人有才学。

    “恩,这人我们就先带走,查明真相,若真不是此人为之,自会还他公道。”

    复始转身之时,李齐峰与朗凯凯已经走远。

    而身旁的女人则是凝着自己,满脸怒气。

    “原来是丞相夫人。”吕万科看清复始的脸,鞠躬行礼。

    复始在两人身上徘徊片刻,笑道:“十年修得同船度,吕大人,恭喜。”

    “夫人,我们回去吧。”芳华适时开了口。

    身后,再次传来百姓的叫嚣声。

    “一定要斩了,这人竟胆敢冒充外族人,只是因为没有碰过女人,想想就觉得变.态!”

    ……

    复始与芳华转进小胡同,看见站在那里的绿衣蒙面纱女子,脸上绽了笑意:“兰姑娘,很顺利。”

    兰姑娘回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夫人,我先回去了。”

    芳华望着兰姑娘离开的背影,不解道:“姑娘,您怎会向兰姑娘打听内阁中书吕万科的事?”

    复始随着兰姑娘离去的方向走去,道:“是上次李齐峰抓宁贵时,兰姑娘曾说过,她与内阁中书吕大人在一起,连寻芳楼的门都没有出过。”

    “啊,姑娘这都注意到了啊!”

    芳华望着被紫色包围的背影,那种自信骄傲,越发像萧何了。拔腿连忙追上去,道:“可是姑娘怎么知道他是凶手啊?”

    昨日姑娘只是让她去问了兰姑娘关于吕大人的事,怎么就扯出了真凶?

    复始笑而不语。

    刚走出胡同,迈开的脚步被急速顿住,眼前突然出现碧绿马车,停在自己面前,刚好一步的距离。

    “上来。”

    里面,传来萧何的声音,带着些许轻柔。

    “神出鬼没。”复始嘟囔着。

    复始上了车,芳华坐在车夫老黄另一侧。

    萧何侧卧毛毯,身上盖着薄被,见自己走来,起了身,拉着自己坐在他旁边,薄被又扯了扯,盖在两人身上,这才问了与芳华一样的问题:“夫人怎知,那人就是凶手?”

    侧眸瞅着他,“原来相爷刚也在?”果真是什么地方都有他。

    “为夫说不插手,可没有说不看戏。”萧何抬头轻柔她发顶。

    而这个动作,反而让她觉得心里十分怪异,上次见他这个动作,还是夜晚半梦来找他回西苑之时。

    她却是扬唇笑了笑,道:“我并不知道。”

    萧何挑眉。

    复始道:“一个人脑子凌乱之时,反而不会去反驳我说的话。”

    见他仍是不解,继续道:“我故意刺激那人,他本就处于崩溃边缘,我与他对质几句,多刺激几句,然后顺口说了那些话,诱导李齐峰。”顿了一下,又道:“李齐峰此人,做事喜欢快刀斩乱麻,定是先关押进刑司房之后,再去查明线索。”

    就这段时间,不论从李齐峰抓宁贵,处理去寻芳楼闹事的两名妇人,还是这几日在城内抓人的效果来看,李齐峰的动作,可谓雷厉风行。

    她只要抓住了这个特点,就能让李齐峰抓了人。

    再者,她怀疑这个跳城楼之人,该是与寻芳楼命案有些关系的,昨日她让芳华去兰姑娘那里打听吕万科,是因为这吕万科这人年岁已大,品性极好又未成婚,但有一天他却反常的去了寻芳楼,定是有缘由的,曾找暗影调查了一番,又向兰姑娘求证,便揪出了此人。

    后来她就故意找人去刺激了此人,才有了今日这跳城楼一说。

    萧何望着她闪着狡黠的眸光,凤眸中散开笑意,勾唇问道:“那你如何确认,今晚李齐峰定会放了这几日被抓的人?”

    “难道相爷觉得,抓些无用的多关几日,就能找到真凶?”

    果然,傍晚时分,那些被关在牢里的人全部被放了出去。

    但是,都城内的防守并没有放松。

    反而在城内,贴了明日巳时公开审讯嫌疑犯的告示。

    ……

    翌日巳时。

    复始与萧何来到时,两人坐在了大堂一侧的隔间里,透过窗户缝隙,亦是看的大堂内的情况一清二楚。

    京兆衙门大门敞开,围满了群观的百姓,吕大人与水琴站在前方,女子一脸焦急之色。

    李齐峰与朗凯凯主审,两人坐于堂上。

    受害一方寻芳楼,则是来了老鸨及一个丫环,立于堂下左侧。

    而和此案有关的嫌疑人,曹玄逸,则是与郡主霓裳一同前来,并没有左冷珍陪同,两人坐于堂下右侧。

    此时,昨日那城楼上的男子被戴上大堂,烤着沉重脚链手链,跪于大堂之上。

    公堂肃穆宁静,朗凯凯手中惊堂木一声响亮,升堂。

    老鸨上前一步,递交了状师状子。

    状师先递给了李齐峰,李齐峰大略看了一眼,转给了朗凯凯。

    虽说李齐峰掌管刑司房,京兆衙门开堂审案,也不用他来陪审,不过这件事情,却关乎到了朝廷重臣,亦是奉旨陪审,不过李齐峰冠上了皇后之父的称谓,自是高了朗凯凯一截。

    朗凯凯看过之后,抬了视线,转向站在下方的老鸨身上,声音洪亮:“寻芳楼可是要状告,有人故意拿外族身牌,去了寻芳楼寻.欢,导致寻芳楼一女子因中了太初诅咒而亡?”

    老鸨不卑不亢道:“回大人,是!”

    朗凯凯视线转到老鸨右侧下跪之人,“王从安,寻芳楼状告你拿着外族身牌,去寻芳楼寻.欢,导致寻芳楼一女子因中了太初诅咒而亡,你可认罪?”

    王从安身着囚服,跪在地上,头发散乱,垂着头,却是一句话不说。

    惊堂木再次响起。

    下方的王从安连个哆嗦都没有。

    人群中的王水琴,拽着吕万科的胳膊,人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哥哥,面色惨白,焦灼。

    “打!”

    李齐峰随手从案桌上,写有“严”字的签筒里抽了一个黑色签子,扔于王从安面前。

    一旁的衙差见状,看了眼堂上两人的脸色,执廷仗走向王从安。

    “王从安,可有辩驳之言?”朗凯凯再次问道。

    下方之人仍是默不作声。

    衙差见朗凯凯点头,按他趴下,“啪啪啪啪啪!”五仗之后,衙差停住。

    王从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连被廷仗棒打的闷哼声都没有。

    人群中的王水琴,湿了眼眶。

    朗凯凯再次问道:“王从安,可有辩驳之言?”

    被打的虚弱趴在地上的王从安,双手撑起身子,再次跪在地上,铁链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手缓慢撩起眼前的乱发,双眼紧紧盯着堂上的朗凯凯与李齐峰,视线又缓缓划到左边站着,一脸得意之色的老鸨脸上,那老鸨被他看的不自在,别了开眼。

    视线再次划到,右侧坐着的郡主霓裳身上。霓裳撇了他一眼,甚为不屑地白了一眼。

    直到视线落在曹玄逸身上,双目圆睁。

    正拿帕子捂嘴咳嗽的曹玄逸,被他盯地停了咳嗽,视线对上他的视线。

    堂上的两人亦是看出了问题,皆是不动声色。

    却听王从安忽地开口:“就是他!”

    然后又没了声音。

    “王从安,如实招来!”朗凯凯再次开口。

    王从安转回了视线,眸中坚定,一字一句道:“回大人,我王从安是觉得生来背负太初诅咒而不甘心,也不否认,我穷的家里叮当响,没有女人看的上我,所以,我就想着上寻芳楼,尝尝女人滋味。”

    本该令人发指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却有种让人心凄的感觉。

    王从安继续道:“可寻芳楼也有规定,寻.欢的,必须是持有外族身牌的。”

    寻芳楼的妈妈附合道:“是的,进姑娘屋子前,我们都会有人检查身牌。”

    王从安看了一眼老鸨,道:“我也知道,这身牌,平常人不会乱放,而且,太初有规定,身牌若是丢了,必须立刻去补办,会有备案,同一天下发,所以,偷身牌这事,亦是不可行。”

    李齐峰点头。

    朗凯凯再次问向掌管身牌之事的曹玄逸:“曹大人,这话可属实?”

    曹玄逸道:“是这样,身牌丢了,若不上及时上报,出了事情,是杀头的罪名。”

    这也是,太初制度最为严苛,也是最为严厉的一个。

    因着关乎本族女子一生。

    “王从安,你继续。”朗凯凯道。

    “听说,曹大人掌管身牌的龙木局,只要掏的钱,就可以制作另一个身牌。”

    王从安的话,让众人一惊。

    霓裳首先反应过来,怒道:“胡言乱语!”

    “我没有!我说的是真的!”双目盯着霓裳,带血暴突,甚为吓人。

    霓裳不由噤了声。

    然后抬了声音:“那人说了,曹大人知道这事,默认的,不犯法!”

    围观群众哗然!

    “你!”霓裳甩出了长鞭。

    “公主。”曹玄逸忙提醒道。

    霓裳不甘收了长鞭。

    曹玄逸问道:“那人是谁?”

    王从安鄙夷道:“曹大人莫要在这装傻充愣!”

    惊堂木又是一声响。

    阻了王从安的话。

    朗凯凯问道:“王从安,你说龙木局有人私自接这活计,那人,是谁?”

    “我这人做人厚道,帮我做事的我可不会出卖,要砍要杀,随你们处置!”

    曹玄逸眯起了眼。

    “那为何不早开口,非要仗刑之后,才愿意开口。”李齐峰问道。

    “因为我在思量否认还是承认,不过这五大板,打醒了我。”

    朗凯凯与李齐峰令人合计后,朗凯凯道:“既然王从安已承认是自己所为,那就签字画押,本官与李参领自会如实禀报圣上,关于曹大人管理龙木局一事,亦是会一同禀报圣上。”

    师爷拿起记录的王从安口供,看了一眼,起身走到王从安身旁,放在地上。

    王从安很识相,画押认罪。

    人群中的王水琴,晕了过去。

    隔间的复始嘴角渐渐扬起笑意。

    身旁的萧何凝着她枯老容颜,去了唯帽露在外面的华发,周身散发着自信的光芒,满意点头,问道:“你早就知道他会指正曹玄逸?”

    复始点头,笑而不语。

    “夫人玩神秘?”萧何揽着她的腰,一手替她戴上唯帽,向京兆衙门后门走去。

    “相爷说过,任我自由发挥。”复始娇嗔他一眼。

    然后话语一转:“还需相爷帮一个忙。”

    萧何爽快接口:“为夫自当乐意。”

    ——

    皇宫。

    御花园。

    复始跟在萧何身旁,大老远就听到了许贵妃的疑问:“妾身怎么会像水蜜桃?”

    然后是微生洲渚低沉的细语:“柔软又多.汁。”

    许贵妃娇笑道:“皇上,您可真坏!”

    “爱妃不喜欢?”

    “妾身当然喜欢,皇上,那姐姐呢,是哪种水果?”许贵妃再次问道。

    片刻,听到微生洲渚开口,“皇后就是这石榴。”

    “姐姐怎会是这石榴?”

    复始抬头,正好看到对面的皇后,披着金凤披风走过来,脸色很是苍白,视线凝向凉亭之处。

    随之望过去,微生洲渚手中正捏着一个石榴,一点点的剥着,眸光轻抬,望向前方而来的皇后,扔了手中石榴:“麻烦,又花时间。”

    然而,皇后向左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被剥了一块的石榴,走向凉亭,放在石桌之上,“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也出来晒太阳。”不是问话,而是陈述。

    皇后咳了两声,这才柔了声音:“这两日天气放晴,便出来了。”

    微生洲渚却是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身子不好,就老实呆着。”

    气氛僵硬。

    “原来皇上心烦了,也会欺负女人。”萧何走上前,兀地开口。

    微生洲渚绷着脸,问道:“丞相怎么这个时间过来?”

    不等萧何开口,又道:“你们先下去吧,皇后,许贵妃多照顾些,该添的东西一样别落下了,朕还等着抱小皇子呢。”

    皇后面色不变,行了礼,与许贵妃一起退下。

    萧何牵着复始坐在微生洲渚对面,道:“皇上对身牌作假之事如何看?”

    微生洲渚视线在交缠的双手上划过,一个滑嫩白皙,一个枯皱如干柴。

    撇开视线,凝在萧何勾起笑意的脸上,心里不由冷哼,道:“丞相特意来问此事,还需要拐弯抹角?”

    微生洲渚自然知道,萧何问的,是今日京兆衙门涉及曹玄逸之事。

    “明日,由本相亲自坐审。”萧何开口道。

    “不行!”微生洲渚坐直,立马否定。

    萧何勾唇,“本相只是通知皇上一声,没有来询问。”

    “丞相大可送一封书信过来!”微生洲渚咬牙。

    “本相不过是陪夫人逛街,路过这里。”萧何懒懒瞥他一眼。

    欲起身。

    微生洲渚软了语气:“霓裳好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

    这意思,复始明白,若曹玄逸真的以权谋私,也是让萧何手下留情。

    萧何置若罔闻,牵着复始往回走。

    复始回头,望向僵坐在那的微生洲渚,不禁开口:“太初的男子只能娶一妻,那为何,后宫女子都安然无事?”

    萧何的步伐猛然顿住,凤眸幽深。

    复始仰头凝望,微风吹来,迷离了眼眸,似乎在他脸上,看到了荒凉与萧瑟……

    却听他笑道:“他太过博爱。”

    博爱?

    是无情吧。

    后宫雨露均沾……

    ————

    翌日。

    相府。

    刚跨出暗祥苑的外殿门,身体就被从后捞回。

    复始回头,疑惑望向睡眼朦胧的萧何,昨日他被半梦叫去西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醒来之时,见他睡的沉,也就没有叫醒他。

    身上兀地一重。

    是紫色披风。

    她整了身前华发,笑道:“我看今日天气不错,就在院子里走走。”

    “为夫陪你。”话刚落,忍不住打了哈欠。

    她本想开口问昨日做什么去了,但是刚张口,硬生生被自己转成了打哈欠。

    与她无关的事,她还是少问的好。

    若是再与之前一样闹僵,今日的事情怕又是不好收场。

    “夫人还没睡醒?”

    萧何抬起手指,在她满是皱纹的眼角,轻轻一抹,是滴眼泪。

    “我陪相爷再睡会,时间还早。”

    萧何是喜出望外,正想揽着她往回走。

    “爷,您起了?”

    门外,是一身蓝衣的半梦,腰间挂着那枚红色珠子的玉佩,十分显眼。

    “有何事?”萧何淡然开口询问。

    “昨晚爷陪我去了姐姐墓前,天亮才回来,半梦给爷做了些吃的。”视线转到复始身上,一头华发,枯老容颜,这样的人,怎能与萧何站在一起?但她腰间萧何纤长的手蛰疼了目光,连忙别开,识相道:“半梦不打扰爷了。”

    翠竹把食盒交给芳华。

    望着蓝色身影离开,复始瞥了眼芳华手中食盒,道:“摆上桌吧。”

    萧何凝着她毫不在意神色,微眯了眸。

    她先他一步坐下,“相爷,吃饱了才有力气睡。”

    这才见他慢悠悠走来,在自己身旁坐下,“不用伺候,下去吧。”

    看芳华走出去关了门,复始为他夹了菜,道:“相爷怕是习惯了翠竹的服侍,不如……”

    话被萧何截了去:“以前,翠竹本就是半梦的丫环。”

    复始了然。

    “翠竹是个念旧的,不适合跟着你。”萧何再次开了口。

    复始微怔,“这个丫环倒是不错。”

    “芳华相比,心思单纯了些,性子也直,跟着你,为夫放心。”

    复始挑眉,他这是在向她……解释?

    他却忽地扬眉:“夫人直勾勾看着为夫,心思定是不单纯。”

    “相爷真乃神人也。”握着筷子的手,不禁竖了大拇指。

    薄唇轻勾:“夫人说说看。”

    凤眸里,闪着精光。

    复始敛进眼底,开了口:“相爷只管看戏,我来审,可好?”

    巳时。

    京兆衙门。

    大门依然敞开,这次围观百姓更多了些,却不见了吕万科与王水琴。

    寻芳楼的妈妈早已到,依然站在上次那个位置。

    曹玄逸还是有霓裳陪同,坐在原处,两人都是眉头紧锁。

    由于圣上已下旨由萧何主审,朗凯凯与李齐峰便坐在了左下位置。

    百姓见此坐法,很是疑惑,不禁向身旁人问道:“今日,是有上面人要来亲审吗?”

    此话一出,皆是不知。

    只见师爷在桌案前,开了口:“奉皇上口谕,因此案涉及朝廷重臣,故,今日复审,由萧丞相亲审。”

    众人哗然。

    萧丞相?

    “奸相萧何?”一人不禁问道,等待确认。

    身旁之人看着坐在下首的李齐峰与朗凯凯,低了声音:“应该是了。”

    “听说这人很是残暴,一个不开心就砍人。”

    “是啊,还听说,若是谁驳了他的说法,就咔!”那人一手比了割头手势。

    “我倒是常见那通体碧绿的马车,但从不见里面人下来过。”

    话刚落,身后就传来响动。

    是绣有金龙的碧绿马车,在太阳直射下,金色飞龙忽闪忽现,细细的胡须似在风中荡曵,粗壮的爪子强劲有力,长长的身躯盘踞碧绿之上,龙眉紧皱,双眼怒瞪,威力无比,似能翻云覆雨,搅起四海云水,欲翱翔于天际。

    而这熠熠生辉的金龙,嚣张狂傲。

    敢把金龙绣于马车的,太初只有一个人,丞相萧何。

    只见碧绿车帘翻动,碧绿身影率先走出,微弯着腰,身形纤瘦,头簪一枚碧绿翡翠簪,怀中抱着一团红色,踩着马凳子走下,这才仰头,望着京兆衙门的牌匾。

    众人不由倒吸口气。

    如马车同色的碧绿锦袍,上面绣有同金龙一样的尊贵金,腰间一根金色腰带,一枚玉佩悬挂其中,长身玉立,怀抱着一团毛茸茸的红色,一手轻抚着毛发,动作温柔。

    只见他抬了头,微扬下颚,俊美白皙的五官暴露在众人面前。

    邪肆妖冶,俊美绝伦,凤眸微抬,忽地一眯,紧凝在京兆衙门的牌匾之上。

    只静站于此,就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之感。

    听闻丞相萧何,从来都是一身碧绿。

    下一刻,这个让人畏惧仰望的人,忽而勾起了令人胆战心惊的笑意,“可有穿戴好?”

    ---题外话---最近埋头修整存稿,偶新人一枚,把握可能不太好,有什么亲们就直接发评论里,谢谢亲们的支持,这两天我竟然发不来也回复不来评论了,试了几遍都不行~~~今日八千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