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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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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对我们及其严厉,严厉到一举一动都要盯着,连出去游玩都不被允许。所以刚刚识字的大哥就发明了一套自己的密码暗语,用于暗中和我联络如何偷跑去玩等等。其具体规则是:以开头几个字的笔画数为准,寻找下一段话里相对应位置的字,完成一句话后就用句号隔开。不曾想大哥竟然将二十年前的暗语用在了这里!如果用规则套在这句话中就变成了:我磊车,分别是七画,十五画和四画。从这三个字逗号后面一句话找去,则能找到随,即,变,仨字,接着是一个句号隔开。个中,分别是三画和四画,就是对应后面的“速来”俩字。那么合起来就是:随即变,速来。不过不太对,话语不通,又或者…….我心念一转:随机应变,速来!

    几个字在我脑中一过,令我恍然醒悟:大哥果然是让我去平顶山!但他又用了“随机应变”四个字,显然是提醒我要有防备之心!可是防备什么呢?难道是让我防备面前的陈洛?

    见我盯着短信沉默良久,陈洛似乎看出了什么,低声说道:“这确实是不骄的号码,但是短信有点奇怪,也不知……”

    我闻言一个激灵:既然大哥用暗语联系我,这其中必有古怪,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短信中隐藏内容为好。于是我打个哈哈说:“可能是打错了字吧。不过看语气应该是大哥发来的。他之前也给我打电话了,交代钥匙要给一个人,想必就是你啦!”

    说罢我给飙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沙发上的几页传真藏起来,并将铁钥匙递给陈洛,然后编了一通谎话,大致意思是大哥根据意外得来的钥匙等线索,找到了平顶山一处隐秘的日军细菌战基地,想去冒险一探,可是因为出发仓促,竟发现钥匙没带云云。

    林薇薇听得面色大变,娇喊道:“骄骄老公怎么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对,很危险,我自己去就行。”陈洛则是拿起了钥匙,面色有些阴沉。说实话,这临时的谎言我自己都觉得假。虽然骗过了林薇薇,但对于这陈洛我却毫无把握。如今听他这么说,貌似还是过关了。我暗松一口气道:“陈哥,大哥交代过,说是让我也一起去的!

    “对嘛,对嘛,就你霸道!骄骄老公这么拼,我们一定要去支持的啦,对吧,小舅子!”一旁的林薇薇也不满娇嗔起来。

    我不知道林薇薇到底扮演个什么角色,表面看去似乎天真无害,但她毕竟是同陈洛一起出现的,不得不防,于是就想编个谎话把她拦下。谁知陈洛先开口了:“好吧,既然你们想去,我也不能拦着。大家准备一下,这几天就出发吧,别让不骄等急了!不过我还有个问题,平顶山很大,我们又要把钥匙送到哪里?”

    我没想到陈洛回答的这么爽快,而且他的语气中自有一份不容反驳的威严。我一时头大:这样一来不成他们两个,我一个了?更令人头疼的是,他的话无遗将了我一军:我怎么知道去哪找大哥?

    “咳咳,去探险啊,新鲜!我也去!东方不骄不是在轮回岭等你吗?”一直沉默的飙杰开口了,并用手肘怼了我一下。

    我这才惊醒,对啊,有地名啊。忙说道:“嗯,轮回岭,大哥在那等我们,找个认路的向导带我们去就行啦!”

    陈洛沉默了一阵,说道“嗯,我确实也没去过,如果找向导的话,我来……”

    我可不想再让他找一些来路不明的人了,当即打断道:“向导已经联系好啦,陈哥!咱们准备准备就可以走啦!”

    众人又商量了一阵,具体事宜都商定妥恰了,这才在林薇薇风情万种的临别飞吻下,送走了他俩。

    回了屋,我感激的对飙杰说:“谢谢了,但是……你还是别趟这浑水了。”

    飙杰一拍胸脯,豪爽的拦住我的肩膀:“见外了不是?你是我兄弟,我不帮你帮谁?别说这见外的话,路费装备我来出!只是我看你刚才的说辞,似乎对他俩存有戒心啊,怎么回事?”

    我感激飙杰的慷慨仗义,于是把短信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听了我的讲述,飙杰略一沉吟:“这么复杂?算了,不想了,向导你真的找好了?”

    “当然没有!”我皱起了眉。“那只是权宜之计,我可不想再有陌生人参与进来。”

    “得!那咱们一起来想办法!你也别苦个脸啦,吃饭!”飙杰不由分说的把我拉了出去,直奔门外的饭店……

    吃过饭回到“公司”,已是下午三点。醉熏熏的我远远的就看到了楼下有一个骑在自行车上的熟悉身影,矮矮瘦瘦。走进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猴大嘴!

    这猴大嘴本名郑忘候,是我的大学时的挚友。长春人,长得又矮又瘦,贼眉鼠眼,嘴角处有一个格外醒目大瘊子,样貌绝对的猥琐,全身上下几乎没有让人看得上眼的地方。唯独他的那张嘴,号称舌灿生金莲,大嘴吃天下。只可惜他的长相实在不堪,偏偏又心性很高。毕业后就开始创业,仗着一张大嘴忽忽悠悠走四方。怎奈做实业靠的是七分打拼,三分运气,他两样都没有,所以这生意是一路滑铁卢,从东北赔到了山东,最后实在混不下去了,干脆俩手一撒,不干了!然后也不知怎么着就跟一个历史学家搭上了关系。但我知道他的本意,无非是想偷俩古董卖卖,谁知他运气实在太差,连****运都走不上,混了许久也没啥收获,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我们俩本来关系就好,又同是钱袋子赶上非洲难民的失意青年,可谓同病相怜,所以越走越近,如今关系已是非常的铁。

    “你小子怎么来了,嗝!”我一拍正玩着诺基亚砖头机的猴大嘴,大声问道。

    他正玩得专心,被我一拍,直接从破自行车上跳了起来,扭头对我喊道:“谁!哎呦,不败妹子啊,咱这是陪谁玩耍去啦,喝得小脸红扑扑的!乐不思蜀的现在才回来?”

    因为我和大哥的名字确实奇特,分别被这猴大嘴冠以“不败姐”,“不败妹”两个恶心的绰号。我起先听着很是不爽,屡屡提出义正言辞的“交涉”!但架不住他大专三年里一直喊,如今已是有些默认了。

    “去你的,有话快说?”我给了他一拳。猴大嘴眼珠子咕噜一转,八字眉一树,有些温怒的说:“我去,你借钱,侯爷送到你家门口,你倒给忘了?”

    我这才想起昨天借钱的事,不禁有些赧然,但心中疑惑不减:“只是借钱的事?那你打卡过来不就行了?”“手续费不要钱啊!”他的回答让我一怔。

    “那你等了多长时间了?”“一个小时吧。”我更加不解了:“为什么不打电话?”“话费不要钱啊!”听罢我简直哭笑不得,这得是何等落魄的人才会说出这种话!但我还是有些感激的,猴大嘴都穷成这熊样了,向他借钱仍是没有丝毫推绝,东北爷们也算是仗义啊。

    想到“东北”俩字,我心念一动:猴大嘴家就在长春,离小兴安岭不太远,不如问问他听没听过平顶山的轮回岭?于是就抱着试一试的语气问道:“大嘴啊,问你个事,知道小兴安岭的平顶山有个轮回岭不?”

    谁知猴大嘴听罢脸色骤变,低声说道:“轮回岭?你从哪听说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