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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惹嫌疑皇后遭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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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贺喜玮妹妹了,晋了婕妤可不同,那就是掌一宫主位的正经主子了。”容贵嫔此言一出,皇后也含笑道:“容贵嫔说得是,玮婕妤择个好日子,迁入中院吧。”

    池影自是不拘住哪儿,只上前一一谢过,便告退去配殿换衣裳去了。

    怕耽误工夫久了,柔茗只梳了个轻便的发髻,刚梳整妥当,正准备往揽月台去,推门而出,便见一颀长的身影负手立在廊檐之下,听身后动静,方转过身来。

    “你先过去等我。”池影看他一眼,微微侧身朝柔茗嘱咐道。

    柔茗瞧他一眼,没有多言,福身告退。

    池影静静站了片刻,赌气似的朝他福身行礼,口中道:“见过沈王爷。”

    沈临澜不知是否对昨日之事心中有愧,也不同池影置气,只温柔关心道:“方才可是累坏了?歇一歇再去侍宴也无妨,许久不见,师妹的剑术倒是精进了。”

    他所言是指方才龙吟双剑剑气迸发之态,池影舞的《西河剑器》与公孙大娘所创不同,乃是融入了梅家庄所传剑术招式中繁复缭乱的一些,再加上池影自身身量轻巧的优势,改编而成。练习多年,剑气迸发也只刚才那一次所以沈临澜才道是池影剑术有所进益。

    “三师弟不止一次说,那双剑虽作龙吟剑,却并不与他剑法相称,多耍两次,倒隐约觉得是认主的缘故。既然师妹能使它剑气迸发,不如我去替你求了这龙吟双剑来,如何?”

    那话说得,俨然是放低了心气来求和的,池影却不想轻易卖他的帐,于是冷哼道:“沈王爷的心意本宫心领了,可宫里规矩大得很,私相授受可是不小的罪名,本宫若是有心那龙吟双剑,自会找皇上求去。”

    池影一番说,语调阴阳怪气的,故意想气气这个沈临澜,说罢就想走。谁知沈临澜倒不避讳,上前来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师兄错了可好,影儿你一失踪就是一年多,什么音讯也没传回来,我寻不见你,甚至以为你被寻仇的仇家给害了。直到前不久入京,想着去池家看看,才无意之中得到你入宫的消息。”

    “昨日师兄一时冲动,可只要一想你嫁与他人,我便无法冷静。今日入宫,三师弟已将前因后果悉数道予我,委屈了你是我的错,影儿你若不解气,便也打我一顿解气如何?”

    沈临澜急急忙忙解释了一大通,瞧那心急如焚的局促模样,池影心中恼怒已消了大半,正欲拿捏着再说他两句,便见一太监急急忙忙朝着二人跑过来。

    池影慌忙甩开沈临澜的手,二人动作也不知那太监是瞧见没瞧见,小跑到池影跟前,见到一旁的沈临澜也是惊讶,匆匆道了声见过王爷,便朝池影焦急道:“皇上请婕妤娘娘快过去,皇后娘娘出事了!”

    池影闻言惊诧不已,众目睽睽之下,还有有人敢谋害皇后不成?何况还是秦香岩坐在皇后的身边。

    她也来不及再与沈临澜多说什么,只是身边正有个太监,便依礼朝他福身道了告退,急匆匆跟着这小太监向揽月台去。

    常宁抻长了脖子等在揽月台门口,见池影的身影过来,忙迎上来,急道:“娘娘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皇后娘娘吧!奴才已经差人去请太医了,只是怕来不及啊!”

    听常宁一言,皇后情况像是十分严重了,便是一刻也不敢耽搁,顾不得什么礼节,迈步直接朝皇后跟前去。

    揽月台中一片嘈杂,妃嫔之间窃窃私语之声,周国使臣议论之声,皆有些刺耳。

    池影一进去,便见皇后已是无力垂倒在秦香岩的怀中,面容因剧痛而扭曲,双手紧紧捂着腹部,且有干呕之症。

    秦香岩见池影赶到,急忙出声唤她:“影儿你快来看看!皇后怎么了?!”

    池影瞧着症状,虽然发作之势凶猛,但多半是食用了什么发物所致,便出言安抚,一手摸着皇后的脉象。

    “娘娘可有什么东西是自幼食不得的?”池影发问。

    还不待皇后回答,秦香岩便已抢先道:“花生!皇后不能吃花生!皇后这样难道是因为食用了花生吗?朕已经吩咐过御膳房不许做有花生的膳食了,怎么还会这样?”秦香岩也是沉不住气,当下就发了火,正想叫一旁的宫人将御膳房的人叫过来,却被池影一把拦住了。

    “别急啊!”池影悄声道,说罢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那些使臣还在呢!他身为一国之君,断不能如此慌慌张张的。

    秦香岩会意,一脸泰然朝众使臣道:“皇后旧疾复发,朕实在担心,今日不能奉陪了,望各位使臣不要介怀。”

    到底是端着一国之君的身份,这些使臣在别国的地盘上,哪能有什么意见,不过谦然道:“臣不敢,托陛下鸿福,臣等今日能享此饕鬄之盛宴,赏绝艳之舞蹈,实乃荣幸之极。而皇后娘娘万金之躯,不可懈怠,臣等也是十分关切,请陛下以皇后娘娘安危为重。”

    一场筵席匆匆散去,皇后被秦香岩横抱起,就近送至配殿,因事件尚不明朗,一干妃嫔也是皆被困步暖阁之中,不许擅自离开。

    去请太医的太监很快领着顾谦过来,诊过脉,与池影结论相同,认为皇后乃是食用了发物,致使过敏之症。势发凶猛,但并无大碍。

    秦香岩松了口气,赔在皇后身边安慰了几句,接着命人将所有今日出入揽月台膳房之人都被召了过来,池影扫了一眼,人数颇多,若是追究起来,怕是繁杂。其间还有几个眼熟之人,像是一些妃嫔身边的宫女,恐怕是临时被借来帮忙的。

    这样看来,这些宫女的嫌疑倒要重些了。

    如此想着,池影一一看过去,却被吓了一跳,那跪在一干宫女当中的,不是岷月又是谁?

    池影的眼皮突突跳了两下,心中暗道,这岷月不好好留在平清宫里,自己跑那膳房去做什么?

    常宁指使着几个太监把皇后桌前的膳食都送了过来,一排摆在尚食局李尚食跟前。

    “这是今日皇后桌前的菜,你自己尝尝!哪一道里有花生!”瞧秦香岩那疾厉之色,比是心中气极,皇后就在他身边,在他眼皮底下,竟也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敢谋害于她!

    李尚食入宫几十载,是吃了过少教训、长了多少心眼才爬到如今掌理整个尚食局的地位的。前几日她得意弟子乐香才遭了责罚,今日她竟也不知栽在了哪个奸人手上。

    她面色似是安然自若,而执箸的手却又些微的颤抖。

    谋害皇后的罪名谁背得起?就算最后没落到她头上,一个渎职的罪名总是逃不掉的,今日她的正四品尚食算是做到头了。

    一道道菜尝过来,李尚食脸上表情越发难堪,皇后过敏之症是实,难道她连哪道菜中放了花生也难找出吗?

    颤巍巍将一勺晶莹乳白的杏仁豆腐送入嘴中,入口滑腻香甜,其中异样的醇香之味......

    “就是这道!回禀皇上!这道杏仁豆腐,乃是混入了花生酪所做!”

    这绝非她所为!皇上曾嘱咐她绝不可呈上含有花生的膳食,她怎会如此糊涂?而花生酪与杏仁豆腐就是乳白之色,二者品相向近,定是有人故意朝杏仁豆腐里加入了花生酪,意图谋害皇后娘娘!

    李尚食心中欣喜万分,至少她能洗脱这谋害皇后的罪名!且今日还有先前断了莫常在案子的玮婕妤在,宫里人都说那日玮婕妤断案如神,活像那包公在世,今日有她在定能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秦香岩见李尚食指出了杏仁豆腐,再示意顾谦上前验证,一验之下,果然就是这杏仁豆腐的蹊跷。

    “这道菜,谁做的?谁呈的?只要是碰过它的人,都老实给朕站出来,若是清查不出,朕也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秦香岩今日是不要他的仁君之名了,幸而皇后是只吃了一口,若是将这一碗全吃了,可不就要没命了!

    “回皇上,此菜乃奴婢亲手所做,但奴婢以性命起誓,奴婢绝无伤害皇后之心!也绝没有将往里面放花生酪啊!求皇上、求婕妤娘娘明察!”李尚食决然立誓,池影听她竟求自己替她伸冤,当下有些讶然。

    秦香岩转头看了池影一眼,自然也是知道自那宝涟一案后,池影那验尸断案的名声传遍了后宫。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办事如何,他当然心里有数,若交下去审,岂不是给了人斡旋之机。便也当机立断,命池影当场查验真相。

    这一下,倒让池影犯了难。

    宝涟一案那是有尸体,那尸体便是最大的证据,如今皇后不过是食用了发物而致过敏,出了个杏仁豆腐,一样证据也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可让她怎么个查法。

    正是为难之际,一旁的顾谦倒是开口了。

    “李尚食承认了这杏仁豆腐是自己所做,那其他人呢?其他曾接触过这道膳食的人,还不速速自己招来!”

    岷月原本埋着头,听闻顾谦这句话,浑身一个哆嗦,惊恐地朝池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