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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晏清萧从小豹子变成小猫，凌玄书说的话，十句里有九句他都会乖乖照做。剩下的一句则是习惯性地要拒绝或者反驳一下，不然他一整日都会不舒爽。
难得遇上他这么听话的时候，凌玄书在喂饭喂药时便趁机占了不少便宜，很是享受。
可惜好景不长，五日之后，晏清萧恢复得彻彻底底，又从乖巧的小猫变回了张牙舞爪的小豹子。
小豹子在饭桌上接受了二姨太的冷眼后，回房便开始收拾东西。
凌玄书从他身后抱住他，“这是怎么了？”
晏清萧挣了两下没挣脱，便由着他了，“你知道我脾气不好，能做的我也都做了，你娘就是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
“所以要回飞羽楼了？”凌玄书亲亲他的耳朵。
“没错，”晏清萧收拾出了一个简单的包袱，“本来就说了病好之后要回去的。”
凌玄书下颌抵在他肩头，“有付楠给你照看着，阿曜也去帮他的忙了，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晏清萧道：“我没什么放心不下的，就是不想再留在这里。”
“我娘他只是……”
“他都不会为难贝寨主！”晏清萧心里极度不平衡，“单单看我不顺眼。”
一边是亲娘，一边是媳妇，凌玄书夹在当中自然也不好受，“要不你再给我也给她一点时间，我会好好再劝劝她，我相信……”
晏清萧扯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身推开他，一字一顿道：“我说，我要回去。”
凌玄书委屈道：“我呢？”
“你不是说你陪我回去么？”晏清萧不悦道。
凌玄书立刻笑眯眯又抱上来，“陪，陪！”
于是凌玄书便跟着晏清萧到飞羽楼去了。
从前与晏清萧交情不深，后来两人又因为锦绣园发生的事而交恶，因此虽说凌玄书不知道有多少次从飞羽楼门前经过，真正进了飞羽楼的门，这还是第一次。
位于通商大城紫都郡外郊的飞羽楼在青山的映衬下很有几分出尘脱俗的意境，门面便是座用上好的黄梨木搭建而成的三层雅楼，看上去就知道花了不少心思更花了不少钱。从正门进去并不是前厅，而是条穿楼而过的宽廊；过了宽廊便是敞亮的大院，平日里弟子们便在这里练功；大院四周都被高高低低的几座楼围住，楼与楼亦是相连。
总之进了飞羽楼，再看哪里都是楼，格局倒也有趣。
见凌玄书四处瞧着，晏清萧道：“先给你找个房间休息一下，然后我再带你到处看看，熟悉熟悉这里。”
“为什么要找个房间，”凌玄书握住他的手道，“我不能睡到你房间去么？”
晏清萧甩开他的手，还不忘左右看一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不行，这是我的地方，你要听我的。”开玩笑，如果一回到飞羽楼就让弟子们知道自己可以随便让他抱着说啃就啃，那身为楼主的威严何在？
凌玄书小声道：“在御剑山庄的时候也没见你听我的啊。”
“……”晏清萧哼了一声道，“反正在哪里你都得听我的，不然你就回去，而且不要指望我会跟着你一起回去！”
凌玄书好脾气地答应了，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次是为了让晏清萧高兴才陪他回来，千万不要这么快又让他想起在御剑山庄的不如意，否则他真地再也不肯跟自己回去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楼主！”听通报的弟子说晏清萧回来了，付楠匆匆忙忙迎出来，走到近前看到凌玄书，点了点头道，“三少也来了，快里边坐吧。”
余曜慢悠悠从里头走出来，“当家做主的总算回来了，是不是就能让小楠歇歇了？”
晏清萧疑道：“怎么，最近楼里事情很多么？”
付楠怪余曜多嘴，瞪了他一眼才对晏清萧道：“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是先前不是接纳了一部分饮血教的弟子么，这些人还无法很好地适应我们飞羽楼的生活，要让他们在楼里各司其职有些困难；而且我们原有的弟子也有很大一部分还不能接受他们，一些矛盾冲突时有发生，不过都是小打小闹，没出人命。”
“……”晏清萧好笑道，“没出人命这种事你可以不用特意告诉我。”
付楠道：“楼主与三少赶路累了，先不要操心这些事了，快进去歇着吧。”
晏清萧摇摇头，“我还是去看看吧。”
待得他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前方转角处，余曜才过来撞了下凌玄书的肩，“你这是被冷落了啊，兄弟，加把劲啊。”
凌玄书看他，“难道你就比我好到哪里去了么？”
余曜脸色微僵。
凌玄书幸灾乐祸，“该不是还没能让付楠点头吧？”
余曜翻了个白眼，走了。
凌玄书追上去与他勾肩搭背往里走，“说说，兄弟我也好给你出出主意。”
余曜本不想理他，听他这么说，立刻变了态度，反勾住他的肩膀，“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他似乎明白我的心意，可我没胆子跟他挑明了说，他便也没说行还是不行……”
晏清萧就这样忙了起来，不过再忙也没忘了坚持维护他身为楼主的威严，坚决不允许凌玄书住进他的房间。最后凌玄书退而求其次，终于让晏清萧点头同意他睡在隔壁。
可虽然不算隔得太远，但凌玄书每日能见到他的时间依旧少之又少，晏清萧日日起得早睡得晚，时常整天也不见人影。
这样下去，不行……
凌玄书在床上躺到子时，听到晏清萧经过自己房门前有意放轻的脚步，重重叹了口气。
外头的脚步顿了顿，而后不再放轻，走过他的房间进了隔壁。
关门声传来，凌玄书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太阳穴。
次日，凌玄书故意起得极早，一个人趴在三楼的栏杆上向下看。
天还没亮透，晨练的弟子也没到齐，正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处说着话。
不多时，晏清萧从房里走出来，见到他有些意外地道：“你怎么起这么早，离早膳还有好一阵，再睡会儿吧。”
凌玄书侧头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下头，半个字也没说，回房去了。
晏清萧：“……”这家伙哪根筋不对？
一次这样晏清萧可以不在意，次数越来越多后，晏清萧想要忽略都难。正想着今晚早些回去问问凌玄书最近是怎么了，便听又跑来缠着付楠回房睡觉的余曜道：“我听玄书说他明日要回御剑山庄去了，晏楼主与他一起么？”
晏清萧愣住，为什么这种事情不是自己最先听说？晏清萧问道：“他有事？”
“倒没听他说有什么事，”余曜道，“不过他说他在这里实在是没什么事。”
晏清萧心中一动，有些明白凌玄书连日来的反常是为了什么了。他草草嘱咐了付楠两句，快步朝凌玄书房间走去。
付楠看笑得一脸奸诈的余曜，“你笑什么？”
余曜正色，“我什么时候笑了？你看你累得眼睛都看不准了，快回去休息。”
付楠：“……”
晏清萧推门而入的时候，凌玄书正坐在窗边向外看，听到声响也没回头。
整理好的包袱就放在桌上，十分显眼。
晏清萧皱眉道：“你真地要回去？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这哪算什么大事，比起你为飞羽楼忙的那些事，我这点小事真地不值一提。”凌玄书仍旧没回头。
听出他语气中淡淡的不悦，晏清萧本想顶回去，可又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不闻不问，不由也有些心虚。他朝凌玄书走去，不自然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凌玄书总算回过头，“看我从前到你窗外时驻足的地方。”
晏清萧一时不知该如何回。
凌玄书顺手关了窗，起身道：“难得你今日这么早忙完，快回去睡吧，前段日子才病了一场，别让自己太累了。”
晏清萧抿了抿唇，“你……能不能不走？”
凌玄书微笑，“我在与不在，也没有什么分别。”
晏清萧狠狠瞪着他。
凌玄书拍拍他手臂，“去睡吧。”
晏清萧心里堵得慌。
自从二人确立了关系后，凌玄书从来没有这样对过自己，被当成珍宝一样疼惜爱护了那么久，晏清萧早已沉溺于他对自己的好，忽然见他这般，心中自然便慌了。
他拉住凌玄书的衣袖，低头道：“你不许走。”
凌玄书道：“清萧，我在这里整日无所事事，倒不如回去看看商铺里的生意最近都如何了，也省得我给你添乱，还惹得你心烦……”
晏清萧忽然环住他的颈子，微微踮起脚，对准他双唇笨拙地亲了上去。
得意之色在凌玄书眼中一闪而过。
“我今晚在你这里睡，”亲了半天也不见他动容，晏清萧羞愤地退开半步，开始扒他的衣衫，“明日我……不会那么忙了，反正你不许走。”
凌玄书强忍着想要扑上去的*，故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清萧……”
“我说了不许！”晏清萧色厉内荏地吼着，紧张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凌玄书舍不得再逗他，一手揽过他的腰，一手抚上他的脸，温柔地亲吻他，“我知道了，不走。”
晏清萧稍稍放了心，闭上眼睛任由他亲着。
凌玄书动作更加放肆。
嗯，效果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