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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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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座的人听后但觉白玉箫虽小,却俨然一位大侠的作风。

    但他们又岂知白玉箫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玉箫的尊重。

    这支玉箫是祖上白易安传下来的,玉箫代表着玉箫山庄,白玉箫比武把玉箫输了,自然也把玉箫山庄的颜面输了,虽然在场的人没人知道他是传说中的玉箫山庄的少主人,但他心里还是希望能比武赢回来。

    张三丰一听,道:“如此我就先拿着,等你赢回去。”

    一个打赢了七个寨主,一个打赢了武功绝世的阴山二老,他们两个的比斗一定很精彩,众人不觉期待起来。

    李良仁笑道:“既是如此咱们再干几杯。”

    喝了几杯后,忽有一个大汉像火烧了屁股似的从外面奔进大厅,临门前还被门槛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李良仁眉头一皱,怒道:“没规矩的东西,何事如此慌张?”

    那大汉一脸惊慌道:“山下青龙寨的人马,听说他们寨主被打成重伤,便跑到寨门外嚷嚷,要求寨主交出打伤他们寨主的人。”

    这本在众人意料之中的事,但是现在发生还是感到惊讶。李良仁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这都要怪老夫,摆什么擂?各位在此慢饮,我去劝说他们退去。”

    马兰花看着白玉箫道:“那都是些草莽大汉,如何能说得通。如果不带上白玉箫,只怕那些人是不会退去。”

    众人听她话里意思是将白玉箫交出去。

    白玉箫瞪了马兰花一眼笑道:“马寨主说得不错,我还是陪李寨主一起去说个清楚才是。”

    胡凤娘娇笑道:“人多好办事,我们几个寨主也去做个证,说不定李寨主说的话他们会听。”

    白玉箫自然知道胡凤娘的意思是去撑场面,想七个山寨站在一条线上,青龙寨的人马再想闹事,也得忌惮三分。

    李良仁一听笑道:“如此最好,愿意去的便跟我来吧。”

    主人都这么说,客人如何好意思再坐着,眨眼间大厅里的人便走得干干净净。

    走过几条道,来到城门旁,上千卧牛寨的大汉手持大刀,严阵以待。众人再登上一条斜上城墙的石阶,踏尽二十多级石阶后,便站在城墙上,城墙上百名大汉正站在箭垛口,拉弓搭箭,准备向城下射去。

    张三丰,白玉箫和其它六个寨主不觉暗赞卧牛寨防守严谨。

    众人往城下看去,只见城下密密麻麻站着几千个手持大刀的大汉。

    当然他们不单单只是青龙寨的人,从衣服颜色样式可知,其它六个山寨的人马也都来到了城下,也许他们也担心各自寨主是否受伤。

    卧牛寨门前的空地,被站得水泄不通,城下几千大汉见到众寨主露面,皆举刀欢呼。

    只有穿着青衣的几百个大汉怒吼道的:“交出伤人者,不然我们便打进卧牛寨。”

    喊声震天,白玉箫不觉心惊。

    李良仁一摆手,朗声道:“青龙寨的弟兄听我,你们的寨主就是被此人打伤。”他手指着白玉箫。

    众人一惊,青龙寨的人立即吼道:“把他扔下来!”

    李良仁又道:“你们寨主便是与他斗武时所伤,但是你们的寨主伤得不重,而且比武前双方都表示生死有命,所以你们不应该寻滋生事。”

    青龙寨的人吼道:“既是如此请将我家寨主请出来,与我们见上一面。”

    李良仁面露难色,他当然知道霍青龙伤得不清,此时还正昏迷不醒,更别提此时让他站出来。

    李良仁朗声道:“你们寨主正在卧床休息,他让老夫令你们退下山去休息几天。青龙寨的弟兄现在退下山去,我将派人送上好酒好肉,只要各位忍耐几天。”

    他如此一说青龙寨的人便开始沉默。

    胡凤娘大声娇笑道:“李寨主可是偏心,只给青龙寨的弟兄好吃好喝的,难道其它六个山寨的弟兄就吃山芹野菜,喝西北风罗。”

    城下的几千大汉一听,都吼道:“我们也要好酒好肉!”

    好酒好肉李良仁在昨天已叫人送下山去,此时却又嚷着要,岂不是贪得无厌。

    李良仁心里暗骂:“一群强盗。”嘴里看着胡凤娘道:“我昨天送给各寨的弟兄三天好酒好肉,你难道还不满足?”

    狼无畏冷笑道:“李寨主发帖邀请我们带着弟兄们来的,如今弟兄们感觉卧牛寨招待得周到,都不想走了,李寨主你可不能让各寨弟兄喝西北风啊,如果他们肚子饿闹事,我可拦不住。”

    白玉箫看出这八个寨主之间相互斗得很厉害,似乎不会放弃任何占对方便宜的机会。如今七个山寨的几千人要赖在卧牛寨吃喝,不把李良仁吃哭才怪。

    李良仁看了阴山二老一眼,阴山二老点了点头,李良仁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但也不过一眨眼间,只听他道:“各位寨主想留在卧牛寨做客,老夫自然求之不得。”

    他又对城下几千大汉道:“各位先下山去,我立即派人给各寨兄弟送上好酒好肉。”但几千人似乎都没有退去的意思。

    李良仁看向六个寨主,食大力大笑道:“既然李寨主好意留请,野人洞的兄弟便下山去大吃大喝吧。“

    “什么叫我想留请,明明是你们赖着不走。”李良仁心里此刻只怕已把食大力的祖坟都快骂冒烟了。

    各寨寨主也叫退各寨人马,不一会儿城下只剩青龙寨的人。李良仁朗声道:“青龙寨的弟兄难道不愿意多留几天?”

    青龙寨的人喊道:“寨主既然伤得不能见弟兄们,弟兄们只能等他伤好后再说,但打伤寨主的人在寨主没好之前,不许走出卧牛寨。李寨主答应我们这一请求,我们才下山。”

    李良仁看向白玉箫:“小兄弟以为如何?”

    白玉箫此时两手伤得不轻,眼看救孟钰和鸳鸯双侠的事情无望,眼前又被青龙寨的人缠上,只好答应:“留下便留下。”

    李良仁听后哈哈大笑,他对城下青龙寨的人道:“老夫答应你们。”

    青龙寨的人喊道:“好,我们相信李寨主,但让我们发现那伤人凶手跑了,我们可要找卧牛寨要人。”说完便退下山去。

    待人走尽,众人来到大厅。李良仁已叫人换了桌上酒菜,又吃了一会儿。白玉箫心有所思,向李良仁知会一声便回房去了。

    前脚才走进房门,后脚张三丰便又跟上。

    白玉箫笑道:“怎么,在武当山吃过了山花野草,看到酒肉就食不下咽了?”

    张三丰道:“非也,只不过见你脸上若有所思,特意跟来看看你有何疑难杂症未解。”

    白玉箫奇道:“现在你看出我有何病症?”

    “自然,你在心里在担忧。”

    白玉箫道:“哦,那我倒要听听你说我在担忧什么?”

    张三丰道:“你在想怎么救孟钰?”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明天就要行刑,我手却伤得不轻,外面青龙寨的人也不让离开,现在只怕是去不成了。”

    张三丰道:“现在你这个样子去,也不过是去陪葬罢了,倒不如留下养伤,我晚上便出发,将孟钰等人救了。”

    白玉箫知道张三丰最多不过能救出一人罢了,可其它武林人士呢?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其它人死去?

    白玉箫一拍额头道:“对了,解药还在那马兰花手上!我现在就去找她要去。“

    张三丰笑道:“那女娃子似乎很讨厌你,你去找她要,你觉得她会给你吗?”

    白玉箫现在已知道强盗的规矩,抢劫得到的,就是自己的。此刻他去要马兰花交出解药,只怕要打得她半死她才肯交出来,可是现在双手受伤,只怕谁打谁个半死也不一定。

    白玉箫道:“如此就有劳你晚上跑一趟了。”

    张三丰笑道:“你小子有眼光,竟然打算叫我用美男计,可惜我早已心有所属,你怎能叫我背叛我的心上人。不过为了大局着想,我决定服从你的安排,想以我英俊而又带着沧桑的面容,马兰花一定被我迷得服服贴贴。”

    白玉箫看着他一付陶醉的样子,但觉恶心:“你想到哪去了,我只不过是说你晚上偷偷潜入她房间里搜出来。”

    张三丰尴尬笑了笑:“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玉箫脸上阴霾道:“不然你大晚上去还想咋地。”

    张三丰咳嗽了两声,从桌上倒了杯水,笑道:“我十多年不尽女色,又怎会咋地。”

    说道女色白玉箫不觉好奇起来:“你刚才说你心有所属,却不知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白玉箫一问,张三丰喝到嘴里的水差点把他呛死,他咳嗽几声后道:“我现在就去潜入那马兰花房间,把那解药拿回来。”

    白玉箫无语道:“现在天还没黑。”

    张三丰干笑几声道:“原来天还没黑。”

    白玉箫见他如此慌张,心里不觉好笑,更觉好奇,继续问道:“你的心上人难道是个丑八怪?”

    张三丰一听,脸上露出不高兴,坐在凳子上默不作声。

    白玉箫道:“怎么,生气了,难不成你的心上人不但不是丑八怪,还是个比那马兰花还漂亮姑娘不成?”

    张三丰冷哼一声道:“你什么眼神,那马兰花也算叫漂亮。”

    白玉箫心想鱼快要上钩了,不觉又加些猛料:“我就不信你心上人会比那马兰花还漂亮。”

    张三丰气得从凳子上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白玉箫,道:“可怜的家伙,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作美女!”

    白玉箫摊开纸一看,是一幅画,画上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穿淡黄衣裳,骑着一头青驴,正沿着山道缓缓而上。

    白玉箫看那女子看得入神,心里暗暗赞叹:“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他看画里的女子正出神,忽然张三丰一把将他手里的画抢了过去,张三丰道:“你脑子里可不许有非份之响。”

    白玉箫笑道:“你都快能当她爹了,还不是有非份之想。不如你把她介绍给我,我和她年龄差距没那么大,相处起来更合适。”

    张三丰邪笑道:“如果我说这画是我十五年前画的呢?”

    白玉箫心里盘算着:“画里的人约摸十七岁,再加上十五年,就是三十二岁!”

    白玉箫干笑道:“既然是三十多岁的老姑娘,就留给你好了。”

    张三丰把画塞进怀里,叹了口气道:“可是自从十五年前,少林寺一别,就再也没见过她,不知今生是否还有缘再见。”

    白玉箫看着他,见他一脸伤感,似乎在怀念着过去,不觉心生同情。

    白玉箫道:“是不是你只是专注练功,所以就没再去找她。”

    张三丰伤感道:“她行踪不定,她父母在世之时都不知道她的行踪,她有时会去襄阳见她父母,但每次都匆匆离去。她父母去世后,更没人知道她的消息。”

    白玉箫笑道:“我这人就是人缘好,你说她叫什么名字,我说不定会遇到她。”

    张三丰轻轻一笑道:“那你可要记住了,她叫郭襄。”

    白玉箫大吃一惊:“郭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