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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秦君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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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早饭吃了没,在我这一起吃吧。”在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下,秦雷发出了邀请。李沐略微沉吟了一下,也微笑着欣然接受了邀请“好啊。”

    秦老夫人见李沐接受了邀请,心情大好,哈哈一笑“好啊,难得今天李先生在我们这吃饭,老身今天亲自下厨来为我孙子庆生。”

    “那有劳伯母了。”李沐谦逊的笑了笑。

    “呵呵,没事,不麻烦,我去做饭了”秦老夫人微笑着出了门往厨房去了。

    “我去看看我孙子去喽。”秦老爷子嘿嘿的笑着往里屋去了,完全没有了老寨主的威严,此时的他只是一个喜抱孙儿的老人。

    秦雷也正打算进屋去看自己的妻女,但被李沐一把拉住了。他疑惑的回头看向李沐,却看见李沐一脸凝重向他使了一个眼色,眼珠向外一转,示意秦雷和他一起出去。

    秦雷愣了一下,然后冲着里屋和厨房喊道“爹,娘,清儿,我陪大哥出去走一走。”

    “知道了,去吧!别忘记回来吃饭。”秦老夫人在厨房回应道。

    两人便出了院子,慢慢的踱着步。秦雷看向李沐,却发现李沐还是一脸凝重,他皱了皱眉,忍不住用自己那低沉的嗓子问道“大哥,你让我出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李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终于开口了“兄弟,这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但我最后还是认为你应该知道。”

    秦雷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等着下文,他相信自己的大哥会为自己解疑的。

    “兄弟,其实我会一些先天易数,刚才我为侄子算了一卦,结果。。。”李沐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发现侄子先天命运多舛,充满了变数,这对侄子似乎不太好。”

    秦雷沉默了,如果是其他人对他说这话,他会不屑一顾。但他素知大哥为人严谨,没有七八分的把握根本不会说出来,而他此时如此的严肃,可以看出自己的儿子将来一定是危机重重,绝不是一个有变数而已。

    秦雷沉默了好久,李沐也没有再出声,他们两只是静静地走在秦家寨的道路上。许久之后,秦雷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上了自信乃至狂妄的微笑,开口了。

    “作为秦家寨的少寨主,我儿子将一定会成为人中龙凤,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遇到些挫折,但我相信我儿子一定可以克服重重难关的,他可是我秦雷的种!”

    李沐听见秦雷的这番话,呵呵的笑了一声,抬头望向天空“好,不愧是我的兄弟啊。你知道我为什么犹豫着不告诉你吗?我就是怕你知道了之后畏首畏尾,反而让侄子因为你的过度小心而没了自己的人生。”

    “哈哈!我秦雷怎么会是那种迂腐的人,我的儿子就应该如雄鹰一般搏击长空。”

    李沐又笑了一声,微微的摇了摇头“我说侄子人生有变数,可不是只说有难,说不定,他会成为远近闻名的大宗师级别的人呢。”

    “什么意思?我儿子将来能成为五气朝元的宗师,甚至更进一步的化虚境的大宗师?”秦雷闻听此言,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李沐。

    李沐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这有什么不一定的,说不定我侄子还能突破桎梏成为传说中的全天境高手呢!人说‘年轻无极限’,我们的小君渊现在才出生,将来什么不可能发生?说不定哪一天他还能娶了凌国或是我们明菩的公主呢!”

    “哈哈哈哈。”

    说着,两人就那么当街大笑了起来,羡煞旁人。

    转眼间,十三年过去了,一代人从婴儿成长为了英姿飒爽的少年;一代人从当初的年少轻狂经历了沧桑,洗净了铅华成长为稳重的主事人;一代人从如日中天的巅峰期渐渐老去,成为了享受天伦之乐的老人。

    在寨子东北部的书斋中,一阵阵朗朗的读书声从书庐中传了出来。寨中的人们听着这读书声,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感慨,自己当初也是从书斋里出来的,虽然都没能考取什么功名,但自己也都是受益匪浅。这一切都要多谢了一直任劳任怨教育孩子们的李先生,让他们能走出去与外面的世界多沟通,而不再只是一个江湖中的蛮子,而且孩子在他那读书,自己也可以看许多自己的事。

    书斋中,李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右手中的书轻轻的拍了拍左手“静一静,静一静,可以停下了了。”

    书斋中的少年们听到这熟悉的示意,渐渐停了下来,端坐着听先生的教导。

    李沐脸上带着微笑,缓缓开口道“好了,各位学子们,现在已经到了中午放学的时间了,你们可以回家吃饭了。”一大群学子们欢呼着收拾着书包,奔向家中,可还有许多人端坐着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秦君渊也坐在那里,没有一丝动作。

    李沐看着这许多没有走的学子,脸上带着些与欣慰的笑容,开口了。

    “你们都已经在这上了七年的学了,该教的我都已经教给了你们,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而且,有人也已经知道了,我们秦家寨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我们秦家寨的儿郎们的出成之年是十四岁。也就是说,再过两年,你们就是要出去行走之人了,所以说接下来的两年。你们要将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中,在十四之前到达炼气化神的圆满境界。”

    “好了,各位学子们,现在我要说,再见。”李沐突然提高了嗓门。

    秦君渊和学子们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向李先生施了一礼,而且是大礼,腰部弯到了垂直。这已经是十几年来秦家寨人们的习惯了,他们对于李先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李沐微笑着收了这一礼,目光柔和的看着着这帮学子们。

    学子们施完这一礼后,开始陆续收拾着书包,并且与同学们谈笑了起来。少年们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这时,李沐突然开口了“君渊,你等一下,你过来,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正在与同学相谈甚欢,没心没肺的大笑着的秦君渊听到李沐叫他,微微愣了一下,对着同学耸了耸肩膀,笑了一下“你们先走吧”

    “奥,我们先走了。”同学们笑着回了一声,便谈笑着离开了秦君渊努了努嘴,走到了李沐的背后,静静的等待着李沐接下来的教导。

    等到最后一个学子离开了书斋,李沐也走出了书斋。秦君渊一言不发的跟在李沐身后,看着李沐慢慢的锁上书斋的门,跟着他走到了东北角李沐的那座院子,然后一起进了院子中的小屋。

    “坐吧。”李沐用嘴示意了一下八仙桌旁的一个椅子,自己则做到了另一个椅子上。

    秦君渊抿了一下嘴唇,脸上带着微笑。虽然他不知道今天李先生到底让他来做什么,但他还是将书包放到了八仙桌上,然后坐了下来。

    秦君渊见李沐不慌不忙的拿起了茶壶,给自己和秦君渊各倒了一杯茶水,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李叔,你。。。今天让我来有什么事?”

    “呼”李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看着秦君渊,慢慢的开口了“君渊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初你只有那么一点”说着李沐放下了茶杯,用手比了一下“这一转眼十年过去了,你都这么大了,回想一下,那似乎还是昨天的事。”

    秦君渊见李沐陷入了回忆,皱了皱眉,耐心的等着。

    李沐突然说道“我知道你右手经脉天生堵塞,导致你修炼起来困难重重,并且力量也比不上左手。现在你的同龄人大都到达了炼气化神的中期,可你还处在初期,而且距离圆满还有一段距离,而这一切也铸就了你的性格。”

    “但我必须告诉你,你这样是不行的。你啊,用外向掩盖着自己内心的自卑,却又用自悲守护着自己的骄傲,似乎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但实际上却在内心流着泪。”

    秦君渊骤然听着这番话,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越听脸色越是发白,瞳孔放大,手也许因为过度的用力而青白了。他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自己什么时候被发现的?今天突然被别人暴露在了青天白日之下,他心里一时充满了被发现迷茫和惶恐。

    李沐没有停,他看了一眼秦君渊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自己当初的决定啊。

    “君渊,你告诉我,你有把握在你15的时候到达炼气化神的圆满后期圆满吗?要知道,如果你没达到后期圆满,你父亲可是可能会推迟你的出成的。”李沐此时嘴角带上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什么?”秦君渊猛地抬起了头,双目圆睁,怒视李沐。

    李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垂下了目光不与秦君渊对视。

    “不行!这绝对不行!我的出成要和其他人一样,我爹不能给我改!”少年几乎是怒吼着脱口而出,脸色狰狞,带着强烈的愤怒和不甘。

    不!不能这样!

    李沐心里明白,这是一个少年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维持的仅存的自尊与骄傲了,这是深埋在少年内心深处的,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是寨子里立下的规矩,如果是其他人也与还能通融下,但你爹是寨主,他绝不会对你破例的。”李沐还是无情的打破了少年的自尊。

    秦君渊呼吸急促的大口呼吸了几口,又长呼吸了一口,呼吸居然平和了下来。

    被无情的打破了幻想,秦君渊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平复了刚才自己那一时的失控,脸上带上了一种自信的轻蔑微笑,慵懒的说道“行!不就是后期圆满呢?我秦君渊可以做到,我就不相信了,这能难得住我?只要我想做的,没什么事做不到的!”

    哼,这么多年来,我这种情况还能一直能保持着不被拉下太多,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秦君渊的内心深处有着自己的骄傲,一种近乎狂妄的骄傲。

    果然!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李沐轻拍桌子,脸上有了一丝得逞的微笑,他感到自己的目的要达成了,他不惜先攻破少年的心理防线,就是为了这句话。而秦君渊则感到自己似乎中计了,而且还是自己巴巴的跳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