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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阴差阳错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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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

    云不了点点头,看向了崇王爷,却是一眼就看出了崇王爷的不对劲。

    崇王爷一处气血被封,上下血气无法畅通,整个人其实有三分之一是瘫软的。云不了想都不用想,能做下这样手脚的人绝不是她那脑子里塞满火气的娘,定然是她那忙着拦住母亲,眼里却不见分毫焦急的父亲了。

    总是喜欢表达对自己不愉的崇王爷成了一个默默无言的观众,云不了心中一动,却是绝不点破这之间有她父亲什么事。

    云不了和云上雁两父女间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就齐齐无视了崇王爷的异状,只当做看不见。

    王府里这几个兄弟正是紧张大哥吐血之状,并没有关心到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崇王爷。

    仿佛就是恰到好处的时机,云上雁将钟凤梧按到自己身后,语调平平却有些疑似威胁之意:“王爷,我家小女既然已嫁入贵府,那便是贵府上的人了。只是她向来野惯了,恐怕有些不听话,人却不是坏的。只是,她一直都是家中独女,怕是有些时候是欢独占独享的,江湖上待久了也有些坏习惯,要是抢起东西来怕是非要伤到人的,日后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海涵。”

    这话说得……独占独享?

    按着这意思来看,只要云不了嫁给了方毕清,她就要独占独享,绝不允许其他的女人出现,这要是出现了又不小心伤着了,可就不能算是没有提前说过的。

    “了了,你应当知道,名声不过是些虚物。真若有一天,你认为这府上呆不下去了,想走便走,我们自然养得起自己的女儿。也不怕他们敢找上门来。”

    “嗯,知道了。”

    父女两人传音入密,悄然间便有了约定。

    云上雁从来话少,只是这次为了自己的女儿少不得要多说两句。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他觉得那不过是把自己手心的水杯交给了别人,若有一天别人想把它摔坏了,他就要收回来自己好生护着。

    仿佛是被无形之力牵引着,崇王爷的头颅在他困惑恼怒之中浅浅地点了点头,像是应允了一样。

    云上雁拉着还想挣扎的钟凤梧低下身微微行礼:“多谢王爷成全,望王爷能信守承诺。”说完,他便来着还在拉扯的自己的钟凤梧飞身离去,遥遥之间便传来了他那未曾散尽的声音。

    “了了便交与贵府,但求毫发无伤。”

    这话听起来是个客气的意思,但口气却有些隐约的威胁,这只要听到的人便会觉得少了一个“否则”的转折,可他偏偏就没有了那一句“否则”。

    崇王爷是不是个言出必行的不敢说,但当众人面被认作是许下承诺后,他再怎么样也不会轻易自打嘴巴,总会顾忌几分脸面,毕竟在面子上,他并不如云氏父女两人看得开。云上雁并不是将崇王爷的性子摸透了,不过是恰好就踩在了崇王爷喜欢钻的牛角尖的那个点上。

    于是乎,众人几乎都在某一个方面达成了一致的认识。

    不管云不了是个什么身份,只要崇王爷“不反悔”,那么,五少爷方毕清的身边就只会有这么一个云不了。

    崇王爷被送回屋后,仍觉得这事来得莫名其妙,好像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又好像是一切都不过是顺其自然。可他当时为什么会那样不由自主地点头呢?

    云不了同方毕清将方毕明几人一一送回各自的院子后,便和方毕清一起回了清辉院。

    “云不了,父王当时为什么会点头?”

    方毕清仿佛一到私下里就会变得不那么亲近。他当然看得出崇王爷是十分地不乐意许下任何的话,巴不得云不了自己主动请罪请辞,可他却是坐在椅子上在云上雁的话后点了头,这便有些奇怪了。

    云不了一笑:“不知道,或许他忽然就想通了呢。”

    崇王爷能想通?崇王爷一辈子都想不通!尤其是这次以后,他便觉得自己一定要防着和这云家人相处,要是再出什么怪事,他岂不是又要鬼使神差地栽跟头?

    这一遭过去后,清辉院里依旧是前些日子的景象。

    方毕清和云不了小打小闹,四个下人夹在这两人中间各出绝招撇开牵连。这其中产生变化的的,是这两人的心境,好像总是在刻意回避两人的长辈的心思和作为。方毕清不想提他父王对云不了的厌恶,云不了不想说她父亲对崇王爷动的手脚。两人还是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相处。

    而云不了走出清辉院后,就会发现,很多改变是她不能忽视的。曾经对她爱理不理的下人和侍妾突然间都客气了很多。不仅仅是因为她在屋脊之上打砸了东西,也是因为崇王爷“允许”了只有她一个人在方毕清身边。就算是妾室,也可能会是唯一的妾室,其地位可以说是超越贵妾,这样的待遇实质上已经算是“妻”了。

    其实,很多事情不必分得太清楚,分太清楚了就会是痛苦,这人与人之间便是那“难得糊涂”。

    也就是因为很多人装糊涂,不愿旧事从提再算什么旧账,王府之中倒是又恢复了一阵的平静。

    其间,林潇潇那里好几次有过喧闹,不过很快就销声匿迹了。她倒是想找云不了算账,尽管她只不知道自己屁股下的椅子为何会坏,但她再笨也猜得到和云不了那一家子脱不了干系。可是,每每她有什么想法时,方毕泙总会出言制止。

    方毕泙见过云上雁和钟凤梧了。他简直受不了这对夫妇,那时他与小余公子同那花魁娘子颠鸾倒凤正是畅快之际,这两人如入无人之处一般毫无羞耻感地就进了屋,却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地屋。这对夫妻还十分自在地说话谈论。

    “那个崇王府的二公子真的在这里?”女人的声音,正是钟凤梧。

    “在这里。”男人的声音正是云上雁。

    “奇怪,这里好像不止两个人……有三个!”钟凤梧一声惊叹。

    “嗯。”云上雁似乎并不想在这里多说什么话。

    “咦?真奇怪。”钟凤梧似乎分辨出了什么,她说着话,就伸手去掀那影影绰绰的床帏。

    床帏中正是欢愉的三人在听到这一男一女的声音后,兴致大减,更是在有人伸手掀床帏的时候有了一丝难以言表的紧张,好像在那一瞬间有一把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让自己停止了动作,断掉了思考。

    “你!”云上雁一见钟凤梧好奇心盛,忙走过去打了她动床帏的手的手背,让她松开了床帏。

    也就是他打钟凤梧手背的那一瞬间,成功地将钟凤梧的注意力从床帏之内引开,而他就在那个角度里和方毕泙对上了眼,只是眼珠轻移了一下,便将床帏之内的一切收入眼底,当即就在落下的床帏前隔绝了视线。

    小余公子和花魁娘子都没有注意到,但方毕泙却注意到了。

    他知道,这个男子一定是看见了一些他本不应该看见的东西。

    “你们是谁?”方毕泙当时问了一句。

    可是很久之后没有得到回答,再次掀开床帐往外看的时候,他却没有看到任何人。若不是身后有人妖媚透骨地叫了他,又很是缠人地伸手缠住他,他当时就想立即穿戴好冲出去看看,那两人到底走哪里去了。可他终究是回头看了床帐里的妩媚身姿,终究还是放下了床帏,再度回到了春水江暖之中。

    可是他的心里,却有了不能放下的杂念。

    本来以为那不过是场意外,可当他回到府中听闻了饭厅里的那段时候,好奇地让人画了那云氏夫妻的画像来后,一见之下大惊失色。

    什么是冤家路窄,他算是知道了。

    一把搓了那两幅画像,方毕泙的心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若不是担心那两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将事情捅出去,他还真想由着生母再闹腾一会。可是他不能,他还有着担忧,只能多加阻止。

    不论如何,有所防备总是好的。

    或许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云不了和方毕清才得了一段安稳日子。

    可是,谁又能说这紧接安稳日子之后的就是好事呢?

    冬日将近,冬至后三天是皇后娘娘的诞辰。一国之后的诞辰非同小可,取于“千秋万代”之千秋,是为节日庆典。皇宫里免不了要举行盛宴,不仅是个邀天下同庆的意思,还是一个将皇亲国戚齐聚一堂共享皇恩的机会。

    崇王爷和当今圣上实为堂兄,其父辈为兄弟,说来也是正经的皇亲国戚。皇后的千秋节可不单单是吃顿饭的事,还有些歌舞诗会的环节,说起来不仅是大家亲戚做一块吃顿饭的事,还要拿出府里的人才比斗一番挣上一口气的意思。

    这么一说,便是那献艺之事了。

    按理,这事图个乐,讲究一个“情愿”的主动。想要献殷勤落个好印象的大有人在,根本不必皇宫里的人操心。

    可是,这次,皇宫却是格外地操心,简直是操碎了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