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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特异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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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断了魔法通讯之后,菲莉丝身边的恶魔少女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是被菲莉丝抬手制止,紫发的魔女扬手一招,一本小巧的手札即刻迎合她的动作飞舞而来,探手将那手札握入掌心,随意翻到其中一页,看了看其上翻译而来的那些混乱的单词,菲莉丝叹息一声,对着身边的小恶魔言道。

    “走吧,虽然很麻烦,不过,先往凯旋大道走一趟吧,有些事,虽然很麻烦但是也不得不做啊……”

    菲莉丝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小恶魔当然也没有不听吩咐的道理,两位少女即刻收拾了一番,出门朝着索兰西亚城东街区的凯旋大道而去。

    行在路上的菲莉丝也是不禁哑然失笑,这几个月来,她出门的次数几乎超过了过去一年的总和,自从爱莉西亚来到索兰西亚城之后,各种麻烦和事物几乎就是不间断找上门来,不过这样的生活,菲莉丝并不讨厌,相比成天蹲在图书馆里死气沉沉的研究魔法,现在这种刺激的生活更加符合少女的胃口,尽管这一点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很不可思议就是了,毕竟菲莉丝那不喜出门的家里蹲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没人知道其实这位少女本人是非常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心中随时随地都在期待更加刺激的人生。

    当然,常年的家里蹲生活还是让少女养成了讨厌麻烦的性格,一边期待着刺激的人生,一边又讨厌麻烦找上门来,两种心情交错之下,导致菲莉丝经常会为此纠结不已。

    “菲莉丝大人,我们到了……”

    就在菲莉丝为这些有的没得胡思乱想的时刻,耳边传来小恶魔的声音,回过神来的菲莉丝自然是立刻收去了天马行空四处乱飞的思绪,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建筑物之上。

    和上一次见面相比。此刻出现在眼前的这座五层高的气派建筑让菲莉丝微微一愣,毕竟前后反差太大,难免会让人产生一种极端荒唐的倒错感,不过菲莉丝好歹也是少数知道瑞尔目前底细的人之一。所以她倒是没花多少时间就接受了眼前这扯淡的一幕。

    毕竟有了通天塔作为后盾,“可能性”这个词的意义在瑞尔手中被放大到了极限。

    “欢迎光临~”

    推门而入后,迎面而来的是一位穿着红白二色巫女服的年轻少女,看到冥梦的瞬间,菲莉丝又是一愣,怎么才一个星期不见,杂货店里又增员了?以至于眼前的少女对她露出奇怪的神色时,她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抱歉,请问瑞尔先生在么?”

    听到对方指名道姓的找上门来,冥梦自然是立刻对着二楼喊道。

    “老板。有客人找你~”

    旋即,就看到一道身影风风火火的从二楼赶了下来,在看清楚来者是菲莉丝的时刻,瑞尔也是面露惊奇。

    “菲莉丝小姐?有什么指教么?”

    略微点了点头之后,菲莉丝却是不言不语的看着瑞尔。看到她这副态度,瑞尔自然是立刻回过神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吧……”

    猜到菲莉丝此行要找的人估计依旧不是自己,瑞尔也是干脆的将人带到了杂货店的后院,当来到那间从外头看起来小小的仓储室之刻,瑞尔闭眼一道念话就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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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外头看起来小小的仓储室,内中却是另有乾坤。这间借由爱莉西亚之手改造而来的个人城堡是唯一在荷取的改造工程之下还没有被波及的幸存地,当然,这个情况可以归纳为两点,第一、是荷取没那个胆子在没经过爱莉西亚允许的情况下随意改动那间仓储室,第二、也是因为目前的荷取的确没那个能耐对这间改造城堡进行二次改造。

    宽敞的房间中央,放置着一张上好的红木圆桌。瑞尔四人环坐四周,爱莉西亚随手端起眼前的红茶,饶有兴致的目光在菲莉丝身上转了一圈,旋即,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恭喜啊。能够跨过hr4上位那道坎的人可不多见,现在,你也算是有资格和大地之上的各路高手平起平坐了~”

    菲莉丝的突破自然是瞒不过爱莉西亚的双眼,对此,菲莉丝本人只是随意点头回应了一句“过奖”就算是完事了,察觉到对方似乎并不想在有关自己突破的事上说太多,爱莉西亚当然也没有那个兴致刨根问底,从容的喝了口红茶之后,蓝发的少女悠哉的开口道。

    “那么,一个星期不见,现在来找本小姐又是为了什么事?”

    对此,菲莉丝沉默两秒似乎是在暗中调整措辞,然后,她伸手掏出了一本手札。

    “血族深红六王权之一的白夜之王,他在我们先前远行之时来了一趟索兰西亚城……”

    听到“深红六王权”这个关键字,爱莉西亚脸上并没有出现菲莉丝期待之中的反应,她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就没了下文,这样的反应自然是让菲莉丝微微皱眉,她本以为听到白夜之王的名字,多多少少也会让爱莉西亚有点动容,谁知道竟然会遇到这样的反应?

    对此,一旁知情的瑞尔自然也只能暗中苦笑了,爱莉西亚本身对于过去血族中的那五个“同伴”的态度可谓是深恶痛绝,努力想要和他们撇清界限,这份态度哪怕过了五百年也依旧没有半点改变,因此,听到了深红六王权的名字,这少女才会如此表现。

    察觉到气氛略微有些冷场,瑞尔只得代替爱莉西亚反问道。

    “那,接下来的发展如何?我看城里最近也没有听到相关的流言,应该闹的不大吧?”

    眼看有人接话,菲莉丝算是小松了口气,至少这样就可以把对话继续下去了。

    “事件闹得的确不算太大,有洁茜雅在,所有战斗都在领域里结束,所以城中的普通人自然没有什么感觉,至于最后的结果。白夜虽然被击退,不过他临走时从图书馆里抢走了一本古书。”

    这段话里隐藏的信息量实在不少,首先,既然白夜能够与洁茜雅一场大战之后。还依旧有从容退走并且顺便抢走一本古书的余韵,就说明他的实力至少不在洁茜雅之下,甚至可能更高,毕竟在王立图书馆之中,洁茜雅算得上是主场作战,先手就有加成的情况下还让对方从容走脱,这一点足够说明很多情况了。

    果不其然,在听完这段话之后,原本对这对话显得漫不经心的爱莉西亚略微有了那么点反应,蓝发少女微微皱起眉毛。似乎是对于当年的同伴获得突破这个情报显得有些头疼。

    毕竟当初她和深红六王权的几位都不怎么对付,互相虽然还未彻底撕破脸,不过鉴于猩红之灾那一次,爱莉西亚可谓是一次性把所有血族都得罪了干净,现在。她和当初的深红六王权中的其他五人基本都是绝对对立的关系,敌人获得了突破,还是到了hr5的级数,的确不是什么有趣的消息。

    除却这一点之外,白夜这一次突袭索兰西亚城王立图书馆的主要目的,应该就在被他抢走的那本古书之上了,虽然并不知道他抢走那本古书是为了什么。不过爱莉西亚觉得自己大概已经可以勉强猜到菲莉丝今日来找她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了。

    “那本古书之中的内容,在图书馆之中也有摘抄下部分,这是翻译过来之后的片段,可惜我无法理解其中的意义,既然白夜抢走了这本古书,应该是有办法理解其中的含义。所以……”

    “所以,就把希望放在同为血族深红六王权的本小姐身上了?好吧,东西拿来看看……”

    既然爱莉西亚表现的这么爽快,菲莉丝当然也不多说什么废话,顺手就将手中的手札递了过去。结果手札的爱莉西亚自然是立刻翻看起来。

    起初,爱莉西亚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是伴随着目光的游走,她脸上的表情开始慢慢变得严肃起来,等到将那些意义不明的片段全部看完之后,放下手札的爱莉西亚无奈叹息一声,然后,抬手按着眉心,似乎是在消化刚才看到的东西。

    看到她这副表现,菲莉丝就知道事情有门,自然是立刻追问道。

    “请问,这本古书上到底说了些什么?”

    两人说话之间,瑞尔也是好奇的拿起那本手札翻看,结果却是立刻败退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混乱文字之下,而爱莉西亚则是慢悠悠的开口道。

    “如果本小姐的记忆还没有错乱到记错事的程度的话,那么这本古书上记载的应该是血族之中的一个古老的传说,有关……千年城和最古真祖之姬的传说……”

    说到这里,爱莉西亚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顾什么非常久远的记忆。

    “千年城,也可以叫做恶魔城或者红魔城,在血族传说之中是一座具体下落成迷的古老城堡,那是血族之中最强大的先祖,历史上第一位遭受永生诅咒而从人类堕落而来的真正意义上的血族——最古真祖之姬长眠的灵柩,在这座恶魔之城中长眠着数之不尽的强力魔物,传说中谁能找到这座恶魔之城,就能唤醒沉睡之中的真祖之姬并将之力量收为己用,当然,这个传说太古老而且太扯淡,本小姐一直以为是当年哪个无聊的血族编着玩的……”

    有关这个古老的血族传说,菲莉丝也是有所耳闻,只不过当然没有爱莉西亚知道的那么详细,此刻听闻爱莉西亚说起,才勉强想起记忆之中似乎的确听说过类似的神话,而且在当初的传说之中,那位真祖之姬似乎拥有着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强大能力。

    “你说的那位最强血族,她……是不是拥有着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之身?”

    对此,爱莉西亚郑重的点了点头。

    “是,也不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不死不灭,不过,却有相对的不死之身,在这些‘相对’的不死之身中,真祖之姬拥有的就是一种接近无解的不死身,传说中。只要大地上还有一个存有恶念的生物,这位最强血族就能从这份恶念之中获得重生,所以理论上除非消灭掉所有怀有恶念的生物,否则就无法真正杀死她。当然考虑到基本上是个生物就不可能没有一点恶念,所以这个条件也可以理解成要消灭掉世界上所有的生物……”

    “唔,这种见鬼的不讲道理的能力,是异能吧?”

    就如同神枪的“绝对必杀”,阿瓦隆的“拒绝一切”,污浊圣杯的“能量吞噬”和月时计的“时间操纵”,这些都属于特性能力,也便是俗称的异能。

    无法用“常识”去理解,运作起来甚至会动用部分自然法则的能力,便是所谓的异能。听爱莉西亚的描述,那位所谓的最强血族,拥有的应该也是类似的异能,动用“生死轮回”的法则获得的异能。

    “所以,如果是异能的话。除了用‘正常’方法来破解,也可以用‘强制’的方法来抵消吧?只要用更强大的力量驱动对立的异能来攻击,就能破了那不死身吧?”

    就如同当初对战阿尔托莉雅,阿瓦隆拒绝一切的异能理论上可以挡住任何攻击,但是遇到了与之拥有相对应异能的神枪,一样还是被攻破了,所以那个不死身听起来很厉害。不过只要能够持有比那位真祖之姬更加强大的力量,一样能够无视异能的发动弄死她!

    对于瑞尔的判断,爱莉西亚自然是立刻点头确定了他的想法,不过……

    “恩,想法是不错,理论上也的确可行。不过……那位真祖之姬按照传说中记载的资料来看,应该是hr6级别的实力,也就是说,想要无视她不死身的异能强行杀死她……需要hr7级别的力量……”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听得瑞尔背后冷汗直流。正是因为现在的瑞尔已经今非昔比,同样拥有hr5级别力量的他更加清楚hr6级别的力量会有多可怕,同时,更加在那之上的hr7……这就不是瑞尔能够想象的层次了,在传说之中那甚至都被怀疑是根本不存在的力量,整整八千年之内,便数全大陆高手如云,天纵之才更是不知道出了多少,但是从未听说过真有谁能突破hr6的顶峰,直到那位出现为止……

    正义之剑姬——维多莉雅,全大陆第一位也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位达到了hr7级数的高手,有关她是如何修炼到这个级别的,没人知道当然也没人敢问,至于这位少女全力出手能到达什么层次,目前唯一看到过这位少女出手并且还活着的权威人士,也便是帝国凯撒大帝和教会教宗,用二人的原话来说就是……

    “如果真的有心,完全解放杀心的她足以毁灭世界……”

    如果放在其他地方,毁灭世界完全是一句夸张的形容,但是从这两位大佬嘴里说出来,这个形容词就百分之一百是陈述事实没有一星半点的夸张……

    也就是说,想要真正干掉那位最强血族,需要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好吧,这个前提条件和干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物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样的结论只能让瑞尔捶地挠墙哀号不止。

    好吧,现在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全部丢开不谈,也就是说,现在白夜之王的目的,是要找到那座千年城,以此来唤醒城中长眠的最强血族?

    瞬间,瑞尔就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疼了。

    “那么,爱莉西亚小姐知道这座千年城具体在什么地方么?”

    既然知道了白夜的目的,那么自然是说什么都不能让他达成的,毕竟那什么最强血族听起来就不好对付,如果真让白夜把她弄醒,天晓得要死多少人才能灭掉她?如果维多莉雅在的话还好说,直接让这位上就是了,但是问题现在维多莉雅已经失踪了十三年,西大陆最能打的也就俩hr6的大佬,这俩大佬一起上,也未必能堆得死有着不死身的真祖之姬。

    有关这座千年城的具体下落,爱莉西亚倒是有些头绪,在传说中,这座魔城不存在于任何现实世界,而是漂流在时间与空间的夹缝之中,对于瑞尔而言,这样的形容在以前听来完全是莫名其妙,不过现在听起来,他却是一下就想到了关键。

    “呃,那座千年城是藏在虚构空间里?!”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古怪起来。

    首先,这座建筑是藏在虚构空间之中,再来,它还是在传说中大有名气的存在,最后,传说中并不知道这座魔城的具体建造者是谁,就好像是在人类的历史存在之时就已经存在了一般,将这些关键字全部结合起来,真是怎么看怎么眼熟,一瞬之间,一个名字就在所有人脑中闪过……

    “……瓦尔哈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