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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胜湖一场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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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不胜江湖一场醉(十六)

    “丫头被我养大了,连师兄的玩笑也敢开。”厉王装模作样的训斥了一番,对着她假笑着说道:“英儿,女大当嫁,你看我是不是要早些给你找一个好婆家,让你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

    “我不要。”殷文英盈盈一笑,款款的欠身拒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得了厉王的赏。

    但对着厉王带着笑意的目光,殷文英故意小声嘟囔道:“我又不会吃穷了你,干嘛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祸害别人。”

    厉王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满上一杯酒水,唇边噙着让人如沐春风式的微笑,俊美的面容可轻而易举的虏获少女芳心,“若是真的可以,师兄就是养你一辈子,也心甘情愿的。”

    “师兄......”殷文英愣了一下,看到他眸中的关切,还是对他展开了一个微笑,“你真是个好人。”

    “......”真是个好人?

    厉王淡笑不语,摩挲着杯沿微微低下头,心中纳闷,这句话听着这么普通,可怎么就觉得有点奇怪呢。

    时间慢慢的过去,前来赴宴的文武百官也渐渐的多了起来,也有不少人前来朝厉王请安。

    摆手命一请安的人退下,目光在大殿内晃悠了一圈,厉王轻抚了一下扳指,饶有兴味的说道:“我似乎没看到你要保的那个人。”

    “我知道他在这。”殷文英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你一定要他那样做吗?”

    厉王瞧着她,良久,才忽然伸手去捏了捏殷文英的脸颊,“我已经把聘礼缩减了好一半了,再要为他说话,师兄我可是会吃醋的。”

    “......”殷文英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他可以不做那件事,我也不会要他的命,但是,我却不会让你随他走。”厉王收回手,认真的看着殷文英,半是感慨半是宠溺,“随随便便一个臭小子就想得到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妹夫,他不会轻手饶过的。

    面对这样一句话,殷文英闭嘴了。

    如果纪宁活着却不属于自己,倒不如让他死在自己手上,而她的命,也只会结束在他手上。

    在年宴快开始的时候,殷文英便施施然起身,离开这大殿,她今日穿的很奢美,一袭鹅黄色抹胸纱裙,藕臂半露在外,彩蝶萦绕着丝带翩翩舞动着,流云鬓发两旁系着镶金玉簪,整个人便是一个发光体。

    她这一走动,便是意料之中的拉走了许多人的视线。

    离年会开始还有小半个时辰,算起来,皇帝同皇后也该从太和殿往这边来了。殷文英眯起眼,一言不发的跟着前面的宫女,朝着太和殿走去,腰间配饰叮铃作响,上书一个龙飞凤舞的历字,由此便无人敢拦。

    或许暗中的锦衣卫都以为她是要来刺杀皇帝的,可是,她不是。

    殷文英以极其拉仇恨的姿态在太和殿附近闲逛了很久,估摸着那边的计划应该已经成功了,才停下脚步,朝后瞥了一眼步步相随的宫女,微微挑眉道:“这衣服穿着舒服吗?”

    宫女一愣,立刻敛容躬身应话,“回姑娘,这是尚衣房做的衣裳,自然是质料柔软,属于上品之物。”

    这宫女的声音倒是清洌好听,想来经过层层筛选,留下来的都是不错的女孩。

    “是么。”殷文英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眼中是足以溢出来的笑意。

    宫女低着头不敢直视她,退后了好几步,顿了顿,却又问道:“姑娘为何有此问?”

    收回目光,殷文英停下步子,走近太和殿周边的一花丛,微微敛眸,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也只是好奇向往,故而随便问问。”

    宫女微微抬头瞥了她一眼,目光是一闪而过的莫名色彩,低头以淡淡讽刺的语气道:“姑娘如果喜欢这皇宫,自可以请示厉王,将姑娘送进宫来。”

    ——以为她是舞女?还送进宫来?

    “你说什么?”语气压沉,似是生气,宫女身子一僵,立刻就跪了下来,却是一言不发。

    “......”殷文英眉头一挑,眼睛就眯了起来,看着跪着的宫女,果断向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脸凑近,压低声音道:“你长得这么美,我都忍不住动心,对了,照你所说的,不如我回去请示厉王,求他把你赐给我?”

    宫女僵了僵,半晌,才硬邦邦的回话道:“我是宫女,只有皇上有权利把我赐予别人。”

    ——可皇上马上就要换人做了。

    殷文英很想说出这一句来打破眼前这一脸呆相的家伙,但鼻尖萦绕着的淡淡蜜糖香气,让她神色渐渐柔和下来,她还不想重蹈覆辙,和这个笨蛋在皇宫里同归于尽,这样殉情太没有价值了。

    “你说得对。”她笑了。

    “我现在发现皇宫不怎么有意思了,喜欢你都不能待在一起。”对着那双沉墨眼眸,她故意用魅惑的声线补充道:“若是真要在这里一辈子做一只供人拿捏的金丝雀,倒不如漂泊流浪,去那江湖,共醉一场。”

    为了接近我,这么高的个子,还要扮宫女。

    真是委屈你了,纪宁......

    这一年的年关,皇家出了颇大的丑闻,皇帝在年宴开始之前竟因为亵玩太后宫中的宫女,后既不请罪,反而怒斥顶撞,其言语骄纵无礼,竟是硬生生将太后吐血气死,这个消息飞快的传遍了整个京城,皇室宗族皆是震动不已。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王朝要变天了。

    第二日,诸多有功大臣纷纷死谏圣上罪过,愤愤斥责,希望圣上可以明错改正,可是哪个皇帝愿意背上如此不孝之名,遗臭万年。皇帝没有这个勇气,他雷霆大怒,大加训斥,甚至不顾新年忌讳下令斩首了不少忠臣,老臣,惹得朝堂之上乌烟瘴气。

    更有皇室宗族煽风点火,厉王麾下派系更是趁此机会将此等丑事张扬到了全国,众人皆知皇帝骄奢淫逸,不顾大局,不明礼法,不尊祖德,悖论祖训。

    次年元月初一,先皇之叔保亲王亲笔向诸王、贝勒、大臣来往文书商议废帝之事。被告发让皇帝得知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下令将不少皇室亲族关进牢狱之中,其中便有厉王。

    次年元月初九,厉王之部下率军围攻了皇城,将厉王从牢狱之中救出,一概皇亲贵族随着他趁着夜深,闯入皇宫,杀死皇帝,更御笔书写皇帝诸多罪状,次日便昭告天下,宣布废帝。

    宣布废帝的理由主要有:

    枉为人子,不尊孝道、

    数年以来,奢侈浪费,骄奢淫逸。

    不顾江山社稷。

    不顾黎民百姓。

    不尊祖训,杀害诸多有功之臣,皇亲宗族。

    是非莫辩,大失人心,秉性凶恶,罔顾人伦......

    如此折腾了三月有余,到最后,尽得人心的厉王终于名正言顺的登基了,他登基的第一件事自然便是大赦天下,免税三年。

    “......原来我也能在大赦的范围之中吗?”

    嗤笑了一声,满是狼狈的纪宁咳嗽了几声,才缓缓从阴暗的牢房角落中爬起来,也不看为他解开枷锁的狱卒,目光无神的盯着前方,却是什么都没有看。

    狱卒并没有搭理他,只是按规矩给他取下枷锁,带着他走出这个牢房。

    说是大赦,他被狱卒带到一个房间里,梳洗换衣,却没有给予自由。

    他应该觉得奇怪,可事实上,纪宁只是如一个机械人一般被拉着行走,直到进了皇宫,跪在名贵的地毯上,看着熟悉的、陌生的大殿,默然无语。

    在那个牢狱里已经待了三个月,他完全不想回忆当厉王闯入皇宫时,自己骤然失力是因为谁的算计。

    他也不想猜测其他的锦衣卫是否有这样的待遇,被新帝亲自审问,这样特殊的待遇。

    “你说说,锦衣卫之间可有什么专用的练习方式。”男子深沉冷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对方应该是高坐于龙椅之上,漠视着他。

    纪宁面无表情,并不意外新帝问话的内容。

    事实上,废帝从先皇那里继承的锦衣卫,人数奇多,更是遍布了许多地方,时时刻刻为废帝送来各种各样隐秘至极的消息,为废帝暗杀,为废帝消除阻碍,也为这个朝廷解决多余之人。

    他们不可能会被厉王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网打尽。

    纪宁微微敛眸,都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新帝却丝毫没有再重复一遍他这句话的意思。这么久的时间,他呆滞的脑筋也渐渐的活转过来,慢慢的,没有了行尸走肉的认命感,然后开始思索现在的处境。融入血液的学习让他本能的计算、谋划了起来。

    新帝在细细观察着他。

    纪宁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微微抬头,映入眼中的便是一张繁华贵重的木桌,上铺明黄色锦缎,再然后,才是虽然俊美却有着天然不怒自威气质的帝王。

    “你也猜到了。”新帝冲他从容一笑,不疾不徐的翻开手里的一道密折,“你们锦衣卫,朕的确没能全部抓住,逃了不少,到处惹出了麻烦。”

    纪宁不禁皱眉。

    他对他说着话的意思是什么?

    新帝看着他,狭长的双眼已经微眯了起来,威慑力渐渐的凝聚,像是在为他接下来的话造势一般。

    然后,他开口了,“你或许不知道,二十四桥明月夜这个名字是朕选的。”

    新帝凝视着眼中波荡起伏的纪宁,微笑道:“最近为了追杀那些疯狂报复的锦衣卫余孽,她可是三个月没能停歇了,受了不少的伤......”

    由此,本能的心中一悸,而后,他便见得新帝微一扬眉,缓缓的微笑了起来。